空气仿佛凝固了。~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

林晚晴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试图剖开楚天玄那副懒散的面具，首视他灵魂的真相。柜台上的照片，那个清晰的鞋印，就是她的手术刀。

楚天玄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落到自己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布鞋上，然后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无辜与茫然的表情。

“警官，这世界这么大，叫‘老王’的都不止一个，鞋厂生产几千万双一样的鞋，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款式一样不奇怪。”林晚晴的声音冷静得像冰，“但尺码、鞋底的磨损痕迹，经过我们技术科的初步比对，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更巧的是，它就出现在国宝被追回、重犯被制服的现场。楚先生，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击楚天玄的防线。

楚天玄脸上的轻松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纠结和为难。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压低了声音：“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去过那里。”

林晚晴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下意识前倾，终于等到他开口了。

只听楚天玄用一种近乎于忏悔的语气，小声说道：“我去那里……是想找个厕所。”

“……”

林晚晴前倾的身体僵住了，准备好的所有追问、所有心理战术，全被这五个字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看着她石化的表情，楚天玄脸上的“窘迫”更甚了，他像是怕对方不信，急忙补充道：“警官你不知道，我昨晚在路边摊吃了碗炒粉，可能那油是地沟油，吃完肚子就不对劲。!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那叫一个翻江倒海，十万火急。我开着我的小电驴，放眼望去，黑灯瞎火的，就那片烂尾楼看着地方大，够僻静……谁知道里面那么阴森恐怖，我方便完了就赶紧跑了。真的，警官，我建议你们跟市政反映一下，多修点公共厕所，这关乎民生啊！”

他一脸的真诚，眼神里充满了对城市基建的忧虑，以及一个普通市民遭遇社死后的尴尬。

这套说辞，荒谬，离谱，却又带着一种该死的、无法反驳的日常感。

林晚晴的胸口起伏着，她花了整整三秒，才把那股涌到嘴边的火气压下去。

“找厕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楚先生，你知不知道，就在你‘找厕所’的地方，三名持有武器的A级通缉犯，离奇地失去了反抗能力？你知不知道，我的同事们在靠近那栋楼时，都遇到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鬼打墙’？”

“真的吗？”楚天玄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脸上写满了后怕和震惊，“这么邪门？我就说嘛，那地方阴风阵阵的，肯定不干净！警官，这事你们可得重视起来，封建迷信虽然要不得，但有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不信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个风水先生？专门看这种阴宅的，就是收费有点贵，看在你是公职人员的份上，我让他给你打个八折？”

他一脸热心地开始推销业务，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相信怪力乱神的街坊大爷。

林晚晴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她所有的试探，所有的质问，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对方用一种“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把一切都推给了牛鬼蛇神，甚至反过来用她最不信的东西，来“教育”她。¨3￠8+k+a·n+s\h·u′.*n!e\t-

这是一种降维打击。

她引以为傲的刑侦逻辑和审讯技巧，在对方面前，彻底失效。

“不必了。”林晚tian晴深吸一口气，收起照片，站首了身体。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个男人，要么是个天生的影帝，要么……就是他所代表的那个世界，根本不遵循她所知的任何规则。

“打扰了。”她冷冷地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在她转身的瞬间，楚天玄靠在柜台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一闪即逝的轻松。

总算把这尊大神送走了。

林晚晴走出医馆，坐进车里，立刻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陈局，目标……无法突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挫败，“他的逻辑无懈可击，心理素质极强。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是在伪装，而是真的认为自己只是去上了个厕所。现场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可能就像是弹了一下烟灰那么简单。”

电话那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