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在楚天玄耳中，却格外刺耳。

他甚至能感觉到，开车的师傅身上，也萦绕着一缕淡淡的黑气，那是一种精神不振、气血亏虚的表现。

整座城市，病了。

而出租车正载着唯一的“医生”，驶向那最深、最毒的“病灶”。

楚天玄的心情，愈发恶劣。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强行从假期里拖回来加班的社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不爽”的气息。

大概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一条坑坑洼洼的路边停了下来。

“小兄弟，前面路太烂，车开不进去了，就到这了。”师傅探头往外看了看，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几栋烂尾楼的轮廓，在月光下像沉默的巨人。

“嗯。”

楚天玄付了钱，推门下车。

出租车像是逃离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样，飞快地掉了个头，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野狗的吠叫。

空气中，那股阴冷腥腐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了。

普通人站在这里，只会觉得阴森恐怖，浑身不自在。但在楚天玄的感知中，这里简首就是一个邪气的漩涡中心。无数肉眼看不见的黑气，从前方那栋最高的烂尾楼里盘旋而出，升上天空，再扩散向城市的西面八方。

他抬起头，看向那栋烂尾楼。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水泥墙壁。

在顶层的一个空旷大厅里，三个人影正围着一堆东西。

其中两个，气息还算正常，只是带着武者特有的血气，以及一丝贪婪和兴奋的情绪。

而第三个，则蜷缩在地上，正剧烈地咳嗽、抽搐，他的身上，浓郁的邪气如同实质的黑烟，不断地翻滚、升腾。在他的脖子上，甚至能看到一个若有若无的、青黑色的手印。

而在他们中间，那堆所谓的“战利品”里，一面古朴的青铜古镜，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才是真正的源头。

镜面上那些诡异的云纹，在楚天玄的神识感知中，仿佛活了过来，像无数条扭曲的毒蛇，正贪婪地吞吐着阴邪之气，并将这股力量，投射到那个倒霉的盗贼身上。

“原来是个养着‘镜鬼’的邪器。”楚天玄低声自语，语气里没有丝毫惊讶，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厌烦。

这种东西，在上古时期，不过是某些邪修入门时练手用的低级法器，靠吸食生灵的精气和怨念来维持，歹毒却上不了台面。

没想到，在如今这个灵气稀薄的时代，这种垃圾玩意儿，竟然也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简首可笑。

他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那栋烂尾楼走去。

他的步伐很轻，踩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就像一个优雅的猎人，正在走向自己布下的陷阱。不，他更像一个拿着扫帚和簸箕的清洁工，正走向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必须被清理掉的垃圾。

“打扰别人睡觉，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啊……”

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起床气的叹息，消散在冰冷的夜风中。

ps：面对这种低级邪器和三个小贼，你们觉得仙尊会选择物理超度，还是法术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