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暖意,透过清风医馆老旧的木窗格,洒在楚天玄的摇椅上。*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他眯着眼,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茶汤温热,是那壶他出门前刚泡上的大红袍。到底还是错过了最佳的品饮时机,入口的香气虽醇,却终究少了几分初泡时的锐利与鲜活。
“唉。”
又是一声轻叹。
这一次,叹息里没有净化灵魂的法则之力,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对生活被打乱的纯粹不满。
他的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根入手微凉的骨头。触感温润,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但楚天玄却只觉得它像个甩不掉的麻烦。他随手将这根在外界足以掀起血雨腥风的“幽冥渡魂骨”掏了出来,像扔一根啃剩的骨头棒子似的,把它丢在了柜台角落,与几本泛黄的医书和一包没吃完的瓜子作伴。
又多了一件需要处理的垃圾。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补上那个被耽误的午觉。
……
与此同时,距离清风医馆数十公里外的城市另一端,异能者协会华夏分部的秘密基地内,气氛压抑得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最高级别的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会议室中央的全息投影,正循环播放着一组令人头皮发麻的画面:一座废弃的纺织厂,数百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人,眼神空洞地在原地打转,对特战队员的问询毫无反应,仿佛一群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捖* - ′鰰~颤¨ .勉/费-阅,黩′
画面的核心,是一尊保持着逃跑姿态的“人形雕塑”。他脸上的惊恐与狰狞被定格得栩栩如生,连眼球里爆开的血丝都清晰可见。
分部负责人,一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用手指重重地敲了敲桌面。
“法医和精神系异能者的初步报告都出来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座的每一位高层都心头一紧。
“三百西十二名邪教徒,生命体征平稳,但集体失去了最近半年到三年不等的记忆。记忆断层极其精准,只抹除了与‘混沌教’相关的一切,像被外科手术刀精确切除。”
“教主安德烈,A级巅峰的邪术师。没有死,但比死了更可怕。他的身体和灵魂被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完全‘锁死’了。我们的S级精神系专家只是尝试性地探查了一下,就差点导致精神崩溃。专家的原话是:‘那不是能量禁锢,那是……规则。’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法则,写明了‘此人,不能动’。”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一位负责情报分析的年轻军官艰难地开口:“报告部长,根据我们之前的评估,混沌教据点外围的‘无形壁垒’,至少需要三名A级高手联手,进行饱和攻击半小时以上,才有可能被撼动。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战斗痕迹,连一粒灰尘都没有被能量扰动过。那个大阵,就像……凭空蒸发了。”
“蒸发?”老者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和后怕,“那不是蒸发,是‘擦除’。′i·7^b-o_o^k/.*c.o\m′”
他站起身,走到全息投影前,死死盯着安德烈那张凝固的脸。
“能够悄无声息地抹去一个A级大阵,净化数百名被深度洗脑的信徒,一言镇压一名A级巅峰的邪术师,甚至……篡改他存在的‘规则’。”
“各位,我们之前对清风医馆的评估,错得离谱。”
老者的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顿地说道:“传我命令。第一,立即销毁所有关于‘清风医馆’的A级及以下权限的档案。第二,将‘清风医馆’的威胁等级,不,是‘关注等级’,提升至最高绝密级——‘神谕’。”
“神谕?”有人失声惊呼。
这是协会内部从未启用过的最高等级,代表着“不可知、不可测、不可探、不可触”的禁忌存在。
“对,神谕。”老者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从现在起,停止一切主动侦查。以清风医馆为中心,半径十公里内,列为绝对禁区。所有外勤人员必须绕行。我们的态度只有一个——”
他顿了顿,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语气,吐出了西个字。
“——静待天命。”
……
姜家老宅,书房内檀香袅袅。
病愈后的姜天河,精神矍铄,正在临摹一幅王羲之的《兰亭序》。他的手腕沉稳,笔锋流转间,自有一股大气磅礴之意。
一名心腹管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个加密平板电脑,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