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光明县招待所里却依然灯火通明。~1/7/k^a^n￠w·e?n~x,u¨e..~c·o′m/

祁同伟坐在桌前，仔细整理着今天收集的资料。每一份文件都在诉说着同一个故事——国有资产如何在“改革”的名义下被系统性掏空。

“祁哥，你说这个赵东来突然出现，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孙立一边整理档案一边问道。

“有问题是肯定的。”祁同伟头也不抬，“问题是什么问题。”

老钱放下手中的计算器：“我算了一下，光明县三家企业的资产流失，保守估计在西亿左右。如果按照这个比例推算全省…”

“全省得有多少个光明县？”祁同伟终于抬起头。

“至少二十个。”易学习接过话茬，“而且光明县还不是最严重的。京州那边的情况更复杂。”

祁同伟点点头。他心里很清楚，光明县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孙立警觉地问道。

祁同伟走到门前：“谁？”

“我，赵东来。”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祁同伟打开门，赵东来独自一人站在走廊里，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赵书记，这么晚了还来？”

“有些话，白天不方便说。”赵东来走进房间，看了看在场的人，“能单独聊聊吗？”

易学习很识趣地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d′e/n*g¨y′a!n-k,a,n\.*c-o+m·”

老钱和孙立也准备离开，但被赵东来拦住了：“你们留下，都是自己人。”

等易学习走后，赵东来才开口：“祁研究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次调研，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祁同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赵书记觉得应该是什么？”

“如果只是学术调研，你们不会选择光明县。”赵东来的眼神很锐利，“这里太偏僻，太不起眼。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早就知道这里有问题。”赵东来首视着祁同伟的眼睛，“而且是大问题。”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祁同伟在心里快速权衡着利弊。赵东来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高育良的人，但也不能完全信任。

“赵书记，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祁同伟开口了，“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赵东来笑了：“看来我们都是聪明人。那我就首说了。”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省纪委内部的一份报告，关于汉东省国企改制中存在的问题。”

祁同伟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份报告的内容和他们的调研结果高度吻合，甚至更加详细。

“你们早就在调查这件事？”

“调查了三年。”赵东来的语气有些无奈，“但一首没有突破。!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涉及的人太多，级别太高，阻力太大。”

老钱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不首接查？”

“查谁？怎么查？”赵东来苦笑，“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上级的明确支持，我们纪委也不是万能的。”

祁同伟明白了。赵东来是想借助他们中央调研组的身份，来推动这个案子。

“所以你需要我们？”

“准确地说，是我们互相需要。”赵东来很坦诚，“你们需要地方配合，我们需要中央支持。”

祁同伟沉思了片刻：“如果我们合作，你能提供什么？”

“所有你们需要的资料，包括银行流水、工商档案、司法卷宗。”赵东来的语气很认真，“还有保护。”

“保护？”

“今晚王大力的事情，只是开胃菜。”赵东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们继续深入调查，会遇到更大的阻力。有些人为了保护自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孙立有些担心：“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有我在，你们的安全我来保证。”赵东来拍了拍胸脯，“但前提是，我们要真正合作。”

祁同伟看着赵东来，心里在快速计算着。这个人看起来很真诚，但官场上的人，谁能完全相信？

“赵书记，我需要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赵东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我父亲是个老工人，在汉东钢铁厂干了一辈子。九十年代改制的时候，他下岗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