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随着祁连山一声令下,在郭少校和王总工技术团队的共同指导下,第一袋印着“苍山牌”三个红色大字的水泥,成功下线。
工人们围着那袋尚有余温的水泥,像看什么稀世珍宝。
一个老工人伸手摸了摸,又凑上去闻了闻,激动地喊道:“是好水泥!跟国营大厂的一个味儿!”
紧接着,炼钢车间那边,也传来了震天的欢呼。
在退役军人李铁的带领下,几个胆大的工人,用长长的铁钳,夹着第一块烧得通红的钢坯,从简易的轧钢机里缓缓通过。
钢花西溅,映红了每一张兴奋而质朴的脸。
“出钢了!咱们自己炼出钢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钱副主任激动地抹着眼泪,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跟了祁连山。
周正则默默地站在祁连山身后,看着自己这位老领导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崇敬。
这个男人,仿佛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祁连山没有笑,他只是走到那块滚烫的钢坯前,静静地看着。
他仿佛看到了,这条钢铁巨龙,将如何盘踞在苍山的山脉之上,为这片贫瘠的土地,带来真正的生机与希望。
傍晚,祁连山回到了祁家湾。
家里的小院,破天荒地亮起了电灯。
昏黄的灯光下,妻子王秀琴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嘴里念叨着:“又是军车又是建厂的,你这官,到底当到多大了?我这心里,咋越来越不踏实呢?”
祁连山没答话,只是走进屋。
儿子祁同伟正趴在小桌子上,就着灯光,用铅笔在一张白纸上画画。
祁连山走过去,轻轻地将手放在儿子的头上。
祁同伟抬起头,“爸,周正叔叔说,那些大卡车都是你叫来的,你把部队都叫来了!你是不是就要当将军了?”
祁连山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拿起儿子画的画,轻声说:“爸不是将军。”
“那是什么?”
“爸是修路的人。”祁连山凝视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在为我们的国家,为我们的家,也为你,修一条……谁也拦不住,谁也拆不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