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军区大院的早晨,阳光明媚。.k¨a*n′s~h¨u+q+u′n?.¢c,o?m/
周卫国家里的气氛,冰冷得能冻死苍蝇。
李雪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坐在饭桌前,手里的馒头被她捏成了一团面疙瘩。
对面的周卫国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眶也是红的。
他想说话。
可他一看到李雪那张写满了“生人勿近”的脸,就把话咽了回去。
地板,真硬。
他睡了一晚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李雪“啪”地一下,把手里的面疙瘩摔在桌上。
她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周卫国跟在后面小声地问。
李雪猛地回头,眼睛里冒着火。
“我去哪儿,要你管?”
“周卫国我告诉你,这事儿,咱们没完!”
说完,她摔门而去。
门板被震得嗡嗡作响。
张月揽正在院子里晾晒昨天洗的床单。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空气里都是肥皂的清香。
她听见了隔壁院子那声巨大的摔门声,嘴角弯了弯。
看来,战况很激烈。
她刚把床单拉平,院门就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推开了。
李雪像一阵风,冲了进来。
“月揽!”声音带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火气和委屈。
张月揽转过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
“怎么了这是?”
“快进屋说。”
她拉着李雪冰凉的手,走进了屋里。
倒了一杯热水,塞进李雪的手里。
“喝口水,慢慢说。”
李雪捧着杯子,手还在抖。
她喝了一口热水,那股暖意顺着喉咙流下去,眼泪,却一下子涌了上来。
“月揽,我快被周卫国那个混蛋气死了!”
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水都溅了出来。^k_a!n¨s\h?u\z¢h¨u-s/h.o,u~.*c′o^m?
“他昨天晚上,跟疯了似的!”
张月揽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等着她的下文。
李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凑到张月揽耳边,压低了声音,把昨天下午到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全都说了出来。
从周卫国一声不吭地进门。
到他那双冒着火的,奇怪的眼睛。
再到他把自己扛起来,扔在床上。
“……他就那么把我扛起来,像扛一袋面粉!我头朝下,差点没吐出来!”
“然后就把我扔在床上,那床板‘咯吱’一声,我以为要塌了!”
李雪越说越气,站起来,开始比划。
“他就这么,双手撑着,瞪着我,一句话不说!我以为他要打我呢!”
张月揽的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画面。
她拼命地,忍着笑。
肩膀,一抽一抽的。
“然后呢?”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然后!”李雪的脸,红得能滴血,“他就啃我!”
“不是亲!是啃!跟狗啃骨头一样!我嘴皮子都破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面果然有个小小的伤口。
“我当时都懵了,月揽,你是不知道,他那个木头疙瘩,什么时候会过这个啊!”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开窍了,还有点兴奋。”
李雪的声音,小了下去,带着一丝羞赧。
“可谁知道,他就是个疯子!蛮牛!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一次又一次!我求他,我说不行了,他跟听不见一样!”
“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
李雪咬着牙,做了个抬膝盖的动作。
“……我就把他给踹下去了!”
“噗嗤。,x.i^a,n¢y¢u?b+o¢o·k+.·c\o?m·”
张月揽终于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你还笑!”李雪又气又窘,伸手去捶她。
“对不起,对不起……”张月揽擦着眼角的泪,拉住她的手,“我不是笑你,我是觉得周卫国,他太逗了。”
“逗?他那是蠢!”李雪气呼呼地坐下,“我问他跟谁学的,他还不说!就梗着脖子,说什么爷们儿就该这样!”
爷们儿……
张月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