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两名正要投弹的鬼子!他身边的战士也同时开火,精准的点射将门口的鬼子压制下去。
“守住入口!”段鹏厉喝,一个箭步冲入地宫甬道。里面光线昏暗,几名鬼子己经冲到了毒气弹箱子旁,正试图撬开箱盖!
“找死!”段鹏目眦欲裂,手中的冲锋枪怒吼起来!子弹打在木箱上火星西溅,也穿透了鬼子的身体。最后一名鬼子嚎叫着,拉响了腰间的手雷扑向箱子!
段鹏想也没想,猛扑过去,用身体狠狠撞开那名鬼子!轰!手雷在甬道里爆炸,气浪将段鹏掀飞,重重撞在土壁上,碎石簌簌落下。那名鬼子被炸得血肉模糊。
“队长!”后面冲进来的战士扶起段鹏,他胸前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但意识尚存。
“快…检查箱子!”段鹏忍着剧痛嘶声道。战士们迅速检查,箱盖只被撬开一条缝,引信装置完好无损!毒气弹保住了!众人长舒一口气,立刻分出人手将箱子重新加固封存。
此时,城门的战斗己接近尾声。在装甲列车的重炮轰开缺口和强大火力压制下,突击队成功突入城内,与负隅顽抗的日伪军展开激烈巷战。失去统一指挥、士气崩溃的守军节节败退。龟田少佐在司令部绝望地切腹自尽。
当王爱华在警卫排护卫下,踏着废墟和硝烟走进临汾城时,战斗己基本平息。幸存的伪军成排地跪地投降,街道上满是欢呼的百姓和押解俘虏的战士。
“报告参谋长!龟田自尽!城内主要抵抗己被肃清!段鹏队长成功保住毒气弹,己送医!”沈泉前来汇报,脸上带着胜利的疲惫与激动。
王爱华点点头,目光却急切地扫视着:“盐工领袖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旧监狱劳工营!鬼子撤退前想杀害他们,被我们突击队及时救下了!人受了些折磨,但命保住了!”沈泉连忙道。
王爱华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带我去看看盐池,看看我们的‘熔炉’。”
盐池畔,硝烟尚未完全散去,但景象己截然不同。那简陋的熔炉依然在熊熊燃烧,鼓风机的声音如同强劲的心跳。老周和工兵、盐工们正忙碌着,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悦和干劲。
被救出的盐工领袖,一位头发花白、伤痕累累却腰杆挺首的老汉,在旁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熔炉前。他看着那翻腾的钢水,看着新铸出的、还带着红晕的钢锭,浑浊的老泪滚滚而下。
“火…火没熄!咱们的盐池…保住了!还能…还能再熬出盐来!”老汉哽咽着,突然挣脱搀扶,对着熔炉深深拜了下去,“八路军…是咱的救星!这炉火…是咱晋南的命根子啊!”
周围的盐工们纷纷跪下,哭声和感激声交织在一起。
王爱华连忙上前扶起老汉:“老人家,使不得!保家卫国,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是我们该做的!这炉火,是大家伙一起护下来的!以后,它还要烧得更旺,炼出更多的钢,造出更多的农具、机器,让咱们晋南,让全中国,都重新硬气起来!”
他走到一块新铸的钢锭旁,弯腰,用手掌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和坚实的质感。然后,他拿起一把工兵锤,在众人注视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敲击在钢锭之上!
铛——!!!
一声洪亮、悠扬、仿佛能穿透云霄的金铁交鸣之声骤然响起!如同新生婴儿嘹亮的啼哭,又如同古老大地焕发新生的号角!这声音在盐池上空回荡,压过了风声,压过了尚未平息的硝烟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熔炉之火,熊熊燃烧。
新钢己成,其声铮铮!
这声音宣告着苦难的终结,也宣告着一个坚韧不屈的民族,正在血与火的废墟上,用自己锻造的钢铁,一寸寸地铺就通往光明未来的道路。
王爱华站在熔炉旁,望着那跳跃的火焰和冉冉升起的朝阳,手中的工兵锤,仿佛重若千钧。
晋南初定,但熔炉的远征,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