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头后,瓦西里耶夫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厚实的手掌上。
“太好了!这简首是……”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立刻起草密电,向莫斯科汇报!请贵党放心,我们完全理解并尊重先锋军方面提出的条件!‘不留证据’、‘风险自担’,这完全是我们的行动风格。”
“运输环节请绝对放心,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可靠、最隐秘的运输网络!只要清单和价格谈妥,我们保证,这些宝贵的‘工业粮食’,会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抵达它们该去的地方!”
瓦西里耶夫几乎等不及送信的同志离开,立刻扑向窑洞里那台用厚毛毯盖着的、与外界联络的电台。
他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敲击电键的动作却异常坚定和迅速。一份标注着最高等级“火速亲译”的加密电报,穿透寒冷的夜空,飞向遥远的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电报的核心内容极其简洁,却蕴含着爆炸性的能量:“延安转先锋军绝密提议:可大量提供西方禁运的机床(具体型号待索)。条件:我方全责运输,不留证据。渠道可靠,机不可失。请求最高指示及需求清单。”
半个月后,青岛港,深夜。
浓重的海雾笼罩着沉睡的港湾,只有几束昏黄的探照灯光,有气无力地切割着黑暗。就在这片迷蒙之中,一艘悬挂着褪色法国三色旗的远洋货轮“贝尔热拉克号”,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码头。
它的停泊显得异常低调。没有喧嚣的迎接,没有繁忙的装卸指令。只有几根粗大的缆绳被迅速而沉默地抛下,将它暂时束缚在冰冷的混凝土堤岸旁。
官方记录上,它此行的目的地是日本福冈。此刻在青岛港,只是进行“例行且必要的补给”——补充些淡水和燃料,仅此而己。
然而,在灯火管制的阴影里,一些难以被探照灯捕捉的“补给”活动却在悄然进行。几辆没有明显标识的封闭卡车,如同蛰伏的甲虫,悄然靠近了货轮巨大的阴影。
在船员和少数几个本地装卸工的协作下,若干个标记模糊的沉重板条箱,被迅速而谨慎地从货车卸下,装进了船上。整个过程迅速、高效,仿佛演练过无数次,完成后,卡车便无声地消失在浓雾弥漫的街巷深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贝尔热拉克号在拂晓前匆匆起锚,驶向真正的下一站——日本福冈。
在那里,一位在九州地区声名显赫的大资本家——山本龙一郎正翘首以盼。他庞大的产业横跨制造与航运:名下不仅拥有多家现代化工厂,其掌控的船队更是亚洲航线上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公开的身份是白手起家的实业家,出身某个己然衰落的家族旁支,如今却是九州地区无数商界人士视为榜样的成功人士,寒门逆袭、日进斗金是他身上最亮眼的标签。
而极少数核心亲信才知道,山本先生对“贝尔热拉克号”运来的“法国先进设备”期盼己久,其热切程度远超公开的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