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觉得她看不下去了，语气虽平，却带着明显的敲打意味：“国栋，你这样容易出错。′微^趣,晓?税′ \已-发?布`蕞!欣-漳\結-

录入和审核最好分开做，慢一点不要紧，别着急。”

陈国栋手下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叶姐。”

声音平稳，态度端正，没毛病。

可他手上的节奏只是慢了下来，却依旧是一心两用，眼、手、电脑三线并行，而且小叶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在刻意地放慢速度。

小叶心里一下有点不舒服，气结——这个人是没听懂还是咋地？还是根本没把她这组长的话听到心里？

她决定

放下手头工作，先将陈国栋刚才做的业务复核一遍，找出错误，好好提醒几句，让他收敛点。

小叶不动声色地抽出陈国栋刚做完的一摞票据，低头复核。

支票号码、账号、户名、金额、摘要内容……一张张、一条条，逐一核对。

——全对？

小叶眉头微蹙，又翻回去重新检查了一遍，甚至连附言和支行编号都没放过，还是一个都没出错。

她顿了顿，心中震惊无比。

这种速度和业务量，就算她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能一气呵成不出错。

可他，一个新人，第一天上岗，竟然能做到审票、盲打录入同步进行，还全数准确？

小叶慢慢抬起头，偷偷看看那还在埋头整理下一摞票据的大男孩。′看+书`屋￠暁?税￠蛧^ ^免·废*阅-独*

陈国栋侧脸沉静，神色内敛，不急不躁，手里的动作却干净、稳定、利落。

可能注意到小叶的注视。

他忽然抬头，冲她一笑：“小叶姐，这几笔录完了，您看下？”

小叶喉头微紧，神情复杂：“……好。”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表面看起来还一脸稚气的新同事，似乎不像她原以为的那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毕业生。

——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的时候，天色己暗了下来。办公楼的楼道幽静，只有窗外灯火依稀。

陈国栋起身时，还顺手将桌上的文件收好，文具理了理，放进抽屉里。

小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满是疑惑：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国栋随着同事们慢慢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那栋七层的大楼。

不知是因为落日的缘故，还是心里某种说不清的波动，那一刻他竟觉得，一切仿佛都未曾改变。

陈国栋走进街道暮色中，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又有一丝平静，他知道这一切曾经来过，也终将再次来过。

——

楼道灯光依旧昏黄。

刚刚在回家路上碰到的邻居，邻居见到陈国栋还笑着打招呼：“国栋都上班啦，恭喜恭喜！”

陈国栋微笑点头，和邻居打过招呼后，推开家门，厨房飘来饭菜的香味。′w·a_n\z~h?e*n.g-s¨h`u?.′n/e¨t.

“回来啦！”老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妈。”陈国栋老老实实地回答。

“快去洗手，饭马上好！”

晚饭时，桌上是老妈做的清蒸鲈鱼、炒苦瓜和一碗冬瓜排骨汤。

饭香混着热气，氤氲在老屋不大的餐厅里。

老爹摘了眼镜，夹了口菜，抬眼问：“第一天，累不累？”

陈国栋笑着摇头：“不算太累，事情挺多，但同事们都挺照顾我的。”

“分到哪个部门了？”老妈追问。

“会计科。”陈国栋放下筷子，“基本都是女同事，工作氛围也不错，今天带我的同事教我做票据业务，教得很仔细。”

老妈点点头，神色松了些：“那就好，有人肯带是运气，跟住好好学，要尊重人家，要懂得感恩……”

灯光暖黄，饭菜渐凉，窗外传来街坊电视里粤语剧的对白，一切安静平常。

——

夜深人静。

陈国栋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了件衣服下床。

屋里很静，爸妈房间的灯早己熄灭，只有老式钟表在客厅里滴答作响。

他熟练地从老爹书房抽屉最里顺出一包烟，走到阳台，从花盆底下摸出老爹藏的打火机，抽出一支，“咔”的一声中点燃。

烟火一闪，风从高处吹过，带着淡淡的香烟香味和城市气味。

他靠着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