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达到了十级伤残。够权威吗？你要觉得不够，我们可以继续申请医学会鉴定，费用你们暴雪先垫着？”

不等孙经理回答，他又甩出银行流水和完税证明：

“月入二十万，流水清晰，完税证明在这儿。个体经营收入波动？过去三年，顾天明的年均收入稳步增长，稳定性高于大部分工薪阶层。”

“按社会平均工资算？好啊，那请孙经理出示一下，不说二十万，哪个‘社会平均’能月入五万？我学习学习。”

孙经理被怼得有点语塞，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顾家誉准备得这么充分，而且态度这么强硬。

他干咳一声，转向下一个目标：

“那货损部分。根据你们提供的清单和照片，部分货物只是外包装破损，内容物完好，这部分损失是否应该扣除？”

“孙经理，”

一首安静记录的杨冬突然开口了，声音清脆，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天真”疑惑。

“采购发票在这里哦，中山那边刚传真过来的原件。至于外包装破损嘛……”

她翻出几张高清特写照片，布卷被雨水浸泡和时间久了变色而发黑发黄，还有部分被金属碎片划破。

“您看，这些布料淋了雨又沾了油污和金属碎屑，就算里面的东西没坏，客户还能要吗？”

“服装辅料行业，包装和品相就是销售重点啊，中山那边己经明确拒收，要求全额赔偿，这是他们的书面函件。”

她把一份盖着客户公章的索赔函轻轻推到桌子中间，上面写着布料价格和违约赔偿，共二百二十万元。

孙经理看着那清晰的证据链和离谱的价格，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小丫头片子，看着人畜无害，补刀补得真准。

“还有精神损害赔偿，”顾家誉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声音冷了下来，

“我父亲差点命都没了，现在躺在医院里，身体痛苦，精神煎熬，家里担惊受怕。这笔账，怎么算？”

“按你们暴雪的内部标准，一个轻微伤都能赔几千，我父亲这重伤，落下残疾风险，赔多少算‘合理’？十万？二十万？要不我们上法院，让法官‘合理’一下？”

提到精神损害赔偿，一首沉默的公司主管额头冒汗了，这钱要是判下来，他们公司也得跟着倒霉。

于是他求助似的看向孙经理。

孙经理感觉压力山大。对面这小子思路清晰，证据链完整，寸步不让。

旁边那个大老粗随时可能暴起，后面那小姑娘看着单纯，关键时候补刀可不留情面。

主位上那个虽然一首没说话，但那无形的气场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知道陈言在本地影响不小，真闹上法院，媒体一关注，舆论压力下，暴雪只会更被动。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孙经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内心在快速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