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墨。1\3·1?t`x~t?.^c+o!m¢
但清河县的城墙上,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快!把这根木头抬上去!”
“水泥!水泥拌好了没有?快送过来!”
“都小心点!别他娘的给老子掉下去!”
张德彪扯着嗓子,在城墙上来回奔走,指挥着数千名士兵和临时征调来的民夫,进行着一场热火朝天的大建设。
没人知道要建什么,他们只知道,这是新主公陈凡的命令。
而陈凡本人,此刻正站在东城门楼之上,仿佛变了个人。
他使用了【神工巧匠之魂】,无数关于建筑、机关、力学的知识涌入脑海。原本复杂的图纸,在他眼中变得像孩童的涂鸦一样简单。
“不对!”他叫住几个正要打地基的士兵,“承重点错了!往左移三尺,深挖五尺,用三合土浇筑!”
“还有你!”他指向另一处,“榫卯结构的角度不对,差了三分!拆了重做!”
他的每一句指令都精准无比,不容置疑,仿佛一位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大宗师。
高顺和苏清影在一旁看着,满眼都是震惊。
“主公……还懂营造之术?”高顺喃喃自语。
苏清影一双美目异彩连连,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子了。他就像一个无底的宝藏,总能掏出让人惊喜的东西。
一夜无眠。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十座高达三丈,通体由砖石和硬木构成,造型奇特的箭塔,如同守护神一般,矗立在了清河县的城墙之上。+w.a*n^b~e¨n?.^o*r+g.
然而,城防虽固,人心未安。
郡兵压境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城中每一个百姓的心头。
陈凡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想守住这座城,必须先得到城中数万百姓的真心。
“来人!”陈凡走下城楼,声音冰冷,“把赵康那条老狗,给我押到县衙广场!”
……
县衙广场,人山人海。
百姓们被士兵组织着聚集于此,一个个面带惶恐,不知这位新来的主公要做什么。
很快,被折腾了一夜,早已不成人形的赵康,被拖到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陈凡一脚将他踹得跪倒在地,面向所有百姓。
“清河的父老乡亲们!”
陈凡的声音,通过陷阵营士兵的口口相传,响彻整个广场。
“我叫陈凡!从今天起,我就是这清河县的主人!”
“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你们怕城外的郡兵,怕战火一起,玉石俱焚!”
“但我要告诉你们!该怕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吃着民脂民膏,却不把你们当人看的贪官污吏!”
他指着脚下的赵康,声色俱厉。
“此人,赵康!身为县令,三年以来,加征赋税十七次!侵占良田三千亩!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大敌当前,他不想着守卫家园,却只想开城投降,把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当成他苟活的资本!”
“这种国贼!该不该杀!”
一番话,说得百姓们义愤填膺,不少曾被赵康欺压过的人,更是当场哭喊起来。¢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该杀!杀了他!”
“杀了这个狗官!”
民怨,被彻底点燃!
“好!”陈凡眼中寒光一闪,“今日,我陈凡便替天行道!”
他抽出高顺的佩刀,手起刀落。
“噗——”
赵康的头颅,滚出老远,血溅高台。
百姓们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陈青天!!”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紧接着,“陈青天”的呼声便响彻云霄。
陈凡抬手,压下欢呼声。
他知道,光杀一个贪官还不够。
“我陈凡在此立誓!自我主政清河一日,便永不加赋!”
“不仅如此!”
他声音再次提高,“来人!打开县衙粮仓!开仓放粮!!”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开仓放粮?在这大军围城的时候?这位陈青天是疯了吗?
就连苏清月也大惊失色,她快步走到陈凡身边,急道:“凡弟,不可!军粮乃是守城之本,怎可……”
陈凡握住她的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