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躺椅,便是云逍的专属宝座。
唯一显得有些突兀的,是旁边暖融融的阳光下,一头皮包骨、四脚朝天瘫在软垫上的……老山羊?
它浑浊的眼睛半眯,蔫巴巴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仿佛随时会化成一缕青烟。
一副要睡不醒、生无可恋的模样,它对云逍的归来毫无反应。
“那几个北边的蛮子,又派人送东西来了?”
云逍把玩着手中一块造型奇特的兽骨,入手温润,隐有能量波动,但在他眼中却平平无奇。
“东西……还是那么不咋滴啊。”他随手将兽骨丢在一旁的石桌上。
老山羊“小七”闻言,眼皮勉强掀开一条缝,慢悠悠地咀嚼了一下嘴里的狗尾巴草,又彻底闭上。
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充满嫌弃意味的“哼唧”,似乎在抗议主人的聒噪打扰了它的日光浴。
“圣旨到——!”
就在这时,尖细刺耳的嗓音穿透了庭院的宁静。
紧接着,三名身着宫中服饰的太监,径直走了进来。
为首的老太监目光如鹰隼,在云逍身上意味深长地扫了一圈。
随即展开手中明黄的卷轴,用那特有的尖锐嗓音高声道:
“传倾凰女帝陛下口谕:命逍遥王云逍,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云逍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清澈的茶汤映着他平静的眼眸。
“倾凰……何事如此急召?”他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放下茶杯,云逍不再耽搁,起身换了一身稍显正式的青色长衫,便随太监朝皇宫走去。
然而,这一路行去,气氛却透着诡异。
沿途所遇的文武百官,见到他,无不面露异色,眼神复杂。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却清晰地钻入耳中。
“唉,可惜了逍遥王啊……当年帝国初立,独战八大叛逆藩王,是何等风采盖世,立下不世功勋!”
“谁说不是呢?可惜,力斩八王虽胜,自身却也落得丹田被毁的下场,如今只能顶着个闲散王爵的名头…”
“哼!闲散王爵怎么了?帝国何曾亏待于他?吃着皇粮,却行那吃里扒外之事!”
“就是!这也不是他勾结外族、意图谋反的理由啊!”
云逍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息,弥漫在通往皇宫的路上。
刚行至威严的“凤鸣殿”前,云逍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殿前广场,已被密密麻麻、身着玄黑重甲、气息肃杀的“天威军”团团围住,刀枪如林,寒光闪烁。
军队前方,一名身着大红蟒袍、面白无须的太监总管,正手持另一道明黄圣旨,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逍遥王云逍,勾结异族,意图谋反,罪证确凿!按律,当诛九族,处以极刑!”
太监总管尖利的声音如同刮骨钢刀,响彻殿前广场。
“然,陛下念及尔昔日微末之功,法外开恩!特旨:剥去王爵之位,即刻逐出帝国,永世不得再踏入皇城半步!钦此——!”
“勾结异族?意图谋反?”
尽管一路走来已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但他人之言,云逍并不在意。
朝堂倾轧,构陷诬告,太过寻常。
可当这代表着女帝至高意志的圣旨,也将这莫须有的罪名盖棺定论时,云逍还是怔住了。
因为圣旨,代表着南宫倾凰!
或许天下人不知。
但南宫倾凰自己……难道不清楚?
这至尊帝位,是他云逍,亲手将她从尘埃里扶上去的!
南宫倾凰登基之后,是他,为她扫平荆棘,镇压番邦叛乱,为王朝民生安定、江山稳固殚精竭虑,出谋划策!
可以说,没有他云逍,就没有今日强盛的大唐盛世!
只是他生性不喜权势,在王朝根基稳固之后,便主动退居幕后,只求一方庭院,养花弄草,过几天清闲日子。
天下人皆可反,唯独他云逍,绝不会反!
“即便真要定我谋反之罪……”
云逍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甲士,望向那紧闭的、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凤鸣殿大门。
“也轮不到你们在此宣读!也该是她南宫倾凰,亲自来与我说!”
“放肆!云逍!竟敢直呼陛下名讳!”太监总管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厉喝,手指颤抖地指向云逍。
“让他进来!”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冰冷、蕴含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