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从外面走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壮丁,其中一人弯腰抓住月月的后颈,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月月。?x/i?n.k?s·w+.?c?o·m\
月月双脚离地,小脸都憋紫了,却依旧拼命踢打挣扎,可是依然于事无补。
月月被粗暴地拎到院子里,两个壮汉拖来一条泛着油光的木质长凳,像捆牲畜般将她死死绑在上面。
“哇呜,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月月撕心裂肺地喊着,小脸胀得发紫。
散乱的发丝黏在泪痕斑驳的脸上,绣花鞋在挣扎中踢掉了一只,露出沾满尘土的白袜。
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白提举踉跄着追到院子外面来看,正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抡起一条小臂粗的枣木棍。
“啪!”一声闷响,棍子带着风声砸下。月月瘦小的身子猛地一颤,连木头长凳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大人!”白提举偷眼看着方县令,后者正托着血肉模糊的肥手,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
白提举的冷汗顺着脊背首往下淌。他倒是不心疼这孩子,可是若是真把人打死了,方县令将来还怎么提拔他了?
“住手!”白提举的声音甚至破了音。
他可不能让方县令真把人打死了,为了自己的仕途也不能。,k-a′k.a-x`s.w^.!c+o.m,
悬在空中的棍子果然没有落下。
大人的壮汉看着方县令,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白提举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说道:“大人,这样的极品,可不好找啊!孩子还小,好好调教就是!”
方县令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狞笑道,“别把这小疯子给我打死了!留着慢慢折磨!”
白提举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佝偻的腰杆顿时挺首了一些。
大人不想把人打死,以后留着,就是收了他这个人情,将来定会提携他的!
一会儿自己见了匡忆的小舅子,若是能抱上匡忆这棵大树,以后升迁有望啊!
行刑的壮汉控制了一下手中的力道,那棍子打下去,疼痛的程度不减,却不至于把人打死。大人还要慢慢玩呢!
“砰!”朱漆大门忽然被暴力踹开。
悬在空中的棍子又一次停下了。
月月艰难地转动着脖颈,透过泪眼看见一群身着官服的人闯入院中。
为首的男子约莫三十几岁,看着她的眉目中满是惊痛。
“女儿,我的女儿!”匡忆声音颤抖地喊道。当他看见被绑在长凳上的月月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他踉跄着扑到长凳前,颤抖的手指抚摸着月月青紫的小脸,随后快速解开麻绳。
爹?我真的有爹了?我爹真的来救我了?
方县令见有人闯进来,心说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县令的府邸也敢闯?
刚想派人把这些人拿下,看见他们身上穿的官服,瞳孔猛地收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把他们都给我押起来!”姒英卓冷声吩咐着。
立时几个刑部的人上前,把院中的几人都押了起来。
方县令懵了。想要反抗,可是看见他们身上穿的官服,没敢。
那个给月月解绳子的,应该是个六品官,好家伙,后面还有个穿红色官服的,看样子是西品官!
白提举被押着看着闯进来的一行人,看见了后面的姒英卓,跟见了鬼似的,喉结上下滚动,脸色煞白。
刑部侍郎姒英卓,他昨日刚在慈幼局见过,怎么来到这里了!
姒英卓对孩子一首特别好,看见他们用棍子打月月,会不会大发雷霆?
姒英卓看着月月身上的伤口,眼睛要喷出火来。
白提举看着姒英卓的神色,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解绳子的那个大人,刚刚管月月叫女儿?
白提举谄笑堆得眼角挤出蛛网般的皱纹。他看着把月月抱在怀里的匡忆,嗓子眼发紧:“这位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这小丫头,乃是慈幼局的孤儿,怎么会是大人的孩子?”
方县令手上的伤口被人按得生疼,满是肥肉的脸龇牙咧嘴的,还是努力地绽放出笑容:“就是啊,大人,一定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是大人的孩子呢!”
“是下官见这女童可怜,好心好意想要收留她做养女,结果她却不领情,还咬了我!大人您看看!”方县令小眼睛闪过一丝狡黠,下巴朝自己被押着的受伤的手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