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犯人斩首之时都是安排在秋后。_4?3~k-a′n_s_h!u′._c\o¨m^以前不明白,现在算是有所领悟。
残阳下,一道单薄的身影被拉得狭长。她伫立在城门口,盯着皇榜上即将要被斩首示众的人的图像。
她伸手撕下一角,上面的字迹刺痛了她的眼角,忍不住,那一道道热泪夺眶而出。
她知道,他失败了。失去的将是自己的生命。
突然间,她希望自己从未找到过他,从不知道他的行踪,他仍旧是消失了,天涯海角,她会默默地守着一个梦,等待他回来。
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她终究要面对他的死亡。
活着,能做什么,除却思念,剩下的只有仇恨了。
“胭脂小姐,我们走吧。”寒娥打了个哆嗦,小声催促。
玉胭脂将纸屑放在香囊里,慢慢转身,扬起被风吹得泛红的面颊,说道:“寒娥,你还想姐姐吗?”
“嗯。”寒娥点了点头,跟在玉胭脂身后。
“这么久以来,我对你如何?”玉胭脂又问。
寒娥恳切地说:“胭脂小姐待我不薄,堪比姐姐。,j+c\h.h-h′h?..c¨o,m*”
玉胭脂满意地吁了一口气,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另一方向走去。寒娥不解地奔上前,问道:“胭脂小姐,返回客栈的路不是这边吗?”她手指着他们身后的大道。
玉胭脂回首凝重地蹙起娥眉,幽然说道:“我们要去的不是那里。如果我给你荣华富贵,你是否跟着我离开?”
“离开邺城?”寒娥惊讶地反问。
“对,离开这里。”玉胭脂坚定地说。
“可是你不是说姐姐会在邺城的吗?”寒娥着急地说道。
玉胭脂侧着身,斜睨着身边的女人,说道:“是,她应该就在邺城。我不拦你,要留要走,你自己做主。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思想,从今往后,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走。而我会给你一条明路,至于你走不走,那是你自个的事了。”
语毕,玉胭脂挥一挥手,扬长而去。寒娥徘徊在城门口,回首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城内的繁华。她咬着小嘴,手里不停地搓着衣角,该怎么办才好?姐姐,你究竟在哪里啊。
“胭脂小姐,胭脂小姐…”突然,寒娥一跺脚,朝着玉胭脂的方向奔过去。
玉胭脂弯着嘴角,得意地笑了笑。她凝眸远眺,口中念念有词:“邺城,我还会再回来的。祖庭,你等着,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咯吱——”沉重的锁链忽然发出刺耳的声响,扰乱了他凝神。?8+1!k*a~n*s!h′u+.·c¨o·m^天牢里,阴暗潮湿,一件件锈迹斑斑的刑具悬挂在唯一的窗户下,透着阴风,露出一股寒冷的气息。它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工作,虎视眈眈地盯着刚送进来的犯人。
进来的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人呢?”韩栾扯着嗓门,不悦地问。
牢头赶忙讨好地俯身说道:“韩公公,为了安全起见,手下们将他关押在最里面的牢房了。”
“恩,算你们聪明。”韩栾冷笑地说。
这时,他们停在一个最暗的牢门边。里面的人感应到有人靠近,本能地往后挪动。只见这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破烂的衣服上面还沾满了血迹,发出一股恶臭味。
韩栾翘起兰花指,捏着鼻尖,嫌恶地说道:“他怎么这么臭啊?”
“回公公,他受伤了,伤口发炎,流出来的东西臭。”牢头始终笑呵呵地回应。
“哦?”韩栾眼一瞪,佯装生气地说:“那你们怎么不叫大夫?要知道,皇上可是要留着他的命呢。”
“是是,手下这就去。”牢头刚转身,韩栾又叫道:“回来。”
“公公还有何吩咐?”
“给我记住了。任何要来探监的人都不拦着。”韩栾冷厉说道:“只许进,不能出。”
“是,公公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一直在牢房里低着头的男人,猛然扬起漆黑的俊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