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再往前走,有一条大河,咱俩干脆去洗个澡,躲过这阵热劲再走?”
冯剑也感到热不可耐,他眯起眼抑头看看烈日,扯下搭在肩上早已汗透的毛巾使劲拧干,擦了把脸上的热汗,连声赞同道:“中!到前头洗澡去,这熊天能热死人!依我说,咱俩还不如在河里泡到天黑,等啥时候凉快了,啥时候再走,反正赶早不赶晚。^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他叫咱天黑前送到,咱天黑前送不到,他还能剥了咱俩呀?”
郑智生笑道:“就是,到前头痛痛快快洗澡去。
”
心道:“你这个狗日的活到时候了。
”
原来郑智生从小喜爱游泳,水性极好,可在水下呆上一顿饭功夫。
郑智生扪心自问,在岸上除非暗中下手,打冯剑个冷不防。
要是个顶个地对打,他还不一定打得过冯剑。
手中虽说有把尖刀,万一失手被冯剑察觉,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在水中,郑智生自信对付冯剑绰绰有余。
再说,盛夏雨水丰足,河水正是一年中最深的时候。
晌午时分,烈日烘烤大地,人们避暑绝行,野外空旷无人,正好下手报仇雪恨,真是天赐良机。
出敬安集往东南数里,便见一条宽阔的大河横亘在面前,河堤上长满了茂密的黑槐树。
这几天上游突降暴雨,河水猛涨,下流不畅,混浊的河水直抵两岸。
两人到了河边,四顾无人,便找到一处树荫下脱干衣服,郑智生首先扎入了河中。
郑智生如蛟龙入海,一个猛子扎出好远。
冯剑鸭子试水,仅在岸边用水撩身洗浴,不敢涉入深水。
郑智生在河中双脚踩水,招呼道:“岸边水烫,深水阴凉,还是河中间水深的地方舒服,你还不快点游过来呀?”
冯剑本来水性不好,此时对郑智生已起了戒心,便拒绝道:“我可不敢去!我是旱鸭子,不会划水。
”
郑智生暗暗一喜,道:“你不会划水?天底下还有不会划水的男人?”
冯剑认真地道:“是真的。
四岁的时候,俺娘在河边洗衣裳,我跟娘在河边玩,一不小心滑进了河里,当时已经淹死了,是我爹把我搭在碌磙上控过来了。
从那时起,我看见水就眼晕,再也不敢下河里洗澡。
长大后也就是在河边沾水擦洗,下到深水里,吓死我也不敢。
”
郑智生笑道:“你别在这里哄我了,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哪有大老爷们不敢下河洗澡的?就算你怕水,有我在,你怕啥呀?过来吧!还是在深水里洗得痛快。
”
说着,游到冯剑身边,不由分说,拽住他就往深水中拖。
冯剑见他不怀好意,早有防备,身子一闪,就想上岸。
郑智生既已动手,哪肯再放他逃走?郑智生彻底撕下伪装,一个前扑潜入水中,两手抓住冯剑的脚脖子,往水里使劲一拉。
冯剑墩实,只是被他拉了一个趔趄,却没滑倒。
冯剑见势不妙,拼命挣脱郑智生的双手,赶紧离开水面,拔腿就往岸上跑去。
偏偏上游河水带来的淤泥堆积在岸边,又滑又粘。
冯剑踏步上岸,没走两步,脚下突然一滑,便扑倒在水边。
郑智生从水中钻出,见他要逃,扑上前去,抱住冯剑的腰就往水中拖。
两人较上了劲,一个拚命往岸上挣,一个拚命往水里拖,相持不下。
到底冯剑力大,回转身来,两只有力的胳膊挟住郑智生,把他拦腰抱起,两脚用力,眼看就要上岸。
就在这紧要关头,谁知冯剑脚下又是一滑,两人一下子滚入了水里。
郑智生被他挟得差点背过气去,一入水,冯剑自顾不遐,便松开了他。
郑智生缓过气来,见冯剑揪住水边的杂草正往岸上爬。
郑智生不敢怠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