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任由她挽着,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金龙头冠上,轻声道:“走吧。”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昆仑虚出发,向着青丘而去。一路上,祥云相伴,仙乐阵阵,引得路过的仙者纷纷驻足观望,送上无声的祝福。
白浅侧头看着身旁的墨渊,阳光洒在他红衣的一角,映出温暖的光泽。
婚礼仪式倒是依着凡间的规矩来办。白浅自小在青丘长大,看惯了族中随性自在的民风,本就不喜天界那些繁文缛节。
狐帝狐后只盼着女儿风光大嫁,大操大办图个热闹,自是应了。
青丘云殿早己布置妥当,红绸绕柱,灯笼高悬。
白浅牵着墨渊的手,先跨过殿前的火盆,再迈过门槛,一步步走到高堂前站定。狐帝狐后端坐主位,看着眼前一对璧人,脸上满是笑意。
吉时一到,喜婆亮开嗓子唱礼:“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对着殿外深深一拜。刹那间,云殿上空腾起七彩祥云,数只凤凰从天际飞来,盘旋不去,清越的啼鸣声传遍西野。西海八荒的喜鹊似是得了讯息,黑压压一片聚在殿外低空盘旋,叽叽喳喳的,像是在凑这场盛事的热闹。
“二拜高堂——”
白浅与墨渊转向狐帝狐后,郑重行礼。
狐帝笑着摆手:“好孩子,起来吧。”狐后眼眶微红,偷偷拭了拭眼角。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缓缓躬身。礼成的瞬间,殿内殿外响起一片欢腾,仙乐齐鸣,彩带纷飞。
之后便是宴席,白浅作为青丘女君,又是今日的主角,自然成了众人敬酒的对象。她酒量素来不错,性子也爽朗,无论是谁来敬酒,皆是来者不拒,杯杯见底。
起初还清醒,可架不住宾客太多,一轮轮敬下来,只觉得头昏沉沉,脚步都有些发飘。
白真瞧着不对,赶紧上前挡在她身前:“诸位,舍妹不胜酒力,这杯我替她喝了。”
折颜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新人哪能这么灌?”说着便示意迷谷引白浅去洞房。
白浅被扶着往洞房走,一路上还在嘟囔:“我没醉……还能喝……”
进了洞房,她借着朦胧的灯火打量一番,红烛高燃,喜帐轻垂,布置得倒真有模有样,忍不住点了点头。
头上的金龙头冠压得她脖子发酸,她抬手就想去拆,可指尖发软,怎么也解不开。
正晕乎乎地跟头冠较劲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墨渊不知何时走上前,扶住她虚浮的身子:“站不稳就别乱动。”
白浅抬头看他,脸颊酡红,笑得眼尾都弯了:“师父。”
墨渊眸色温和:“为师帮你拆。”他指尖灵巧,几下便解开了繁复的系带,沉重的头冠被轻轻取下,白浅顿时觉得脖子一轻,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她晃了晃脑袋,瞥见桌上的酒壶,眼睛一亮,踉跄着走过去拿起,又摸出两个杯子倒满酒,递了一杯给墨渊。
墨渊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眉头微蹙:“别再喝了。”
“这不一样,师父。”白浅摇了摇手指,眼神却格外认真,“这是合卺酒。在凡间啊,喝了交杯酒,就寓意着……寓意着两人从此结为一体,心意相通、同心同德,在婚姻中携手相伴。”
她说着,己经举起杯子,主动将手臂绕过他的臂弯,仰头便要饮下。
墨渊看着她眼底的清澈与信赖,心中一软,终是抬手,与她一同饮尽了杯中的酒。
酒液落肚,暖意顺着喉咙漫到心口,白浅晃了晃脑袋。
她看着墨渊,指尖还缠着他的衣袖,带着几分狡黠笑道:“师父,凡间的洞房,可不止喝交杯酒这一项呢。”
墨渊眸色深了深,扶住她微微晃动的身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哦?还有什么?”他对凡间婚俗的确不甚了了,此刻听她提起,目光便牢牢锁在她脸上。
白浅被他看得脸颊更热,却偏要装作坦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仰头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还要……洞房花烛夜啊。”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墨渊的身子几不可察地一紧。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眼底的温和渐渐染上几分灼热:“十七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她指尖划过他红衣上的金线,声音软软的,“是我们该做什么。”说着,她忽然踮脚,唇瓣轻轻擦过他的下颌,带着桃花酒的甜香。
墨渊眸色骤沉,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低头,吻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