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帝手中的茶杯轻轻搁在石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打破了周遭的寂静。¨h¨u_a,n_x*i~a*n-g.j·i+.~n+e¨t¨
他抬眼看向墨渊,那双平日里总带着几分笑意的眸子此刻沉了沉,带着青丘帝君独有的威严:“墨渊上神,本君敬你是西海八荒的战神,昆仑墟的尊主,但小五是本君的女儿,她自小在青丘无忧无虑惯了,性子野,不懂那些规矩,怕是入不了上神的眼。”
狐后在一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狐帝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上神既开口求娶,想必是深思熟虑过。~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那本帝便问你,你能许小五什么?”
墨渊闻言,抬手轻叩腰间的乾坤戒,只见霞光流转间,石桌上凭空多出几样物件,这些正是他准备的上门礼。
正要开口回答,狐帝打断他道:“上神觉得,青丘缺这些东西?”
他扫过桌上的奇珍,目光最终落在墨渊脸上:“本君问你‘能许她什么’,不是要你搬来昆仑墟的家底,是要你说清楚,你能给她的心安,到底有几分重量。”
墨渊刚要开口,狐帝却又抬手止住他,眸色更沉:“上神是小五的师父,这层名分摆在这里,西海八荒哪个不知?你二人若真结为连理,怕是要惹来非议。+1¢5/9.t_x?t\.*c-o·m*青丘的脸面倒在其次,只是小五素来要强,怎能容得下旁人指着脊梁骨说闲话?”
“再者,师徒如父子,你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如今却要娶她为妻,这份心思……本君实在难以理解。”
石桌上的茶雾渐渐散了,狐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更多的却是为人父的固执:“墨渊上神,放手吧。你与小五之间,隔着的不只是辈分,还有这数万年来的师徒情分,何苦要扯断了,再去编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缘?”
墨渊静静地听完,周身的气息却愈发沉稳,他缓缓抬手,对着狐帝狐后深深一拜,起身时,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灼热与坚定:
“帝君所言,晚辈日夜思量过千遍万遍。师徒名分是真,看着她长大也是真,但爱慕之心,更是刻入元神的真。”
他抬眸望向狐帝,一字一句清晰如凿:“若论辈分,西海八荒的神仙,半数以上曾受我指点,难道便都要困于‘师徒’二字?我对她的心意,从不是一时兴起。”
“至于非议,”墨渊的声音陡然添了几分锋芒,“我墨渊的道侣,轮不到旁人置喙。若有谁敢指着她的脊梁骨,便是与我为敌,与昆仑墟为敌。我会让西海八荒都知道,青丘白浅,是我此生唯一想护的人,纵有千夫所指,我一人担之。”
他微微垂眸,语气又软了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那七万年,她为我熬心血;往后千万年,换我为她挡风霜。辈分也好,情分也罢,只要能守着她,这些算得了什么?晚辈不求帝君立刻应允,只求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能给她的,远比‘师徒’二字更重。”
狐帝眉头微蹙,指尖在石桌上无意识地摩挲着,眸中威严未减,却悄然褪去了几分冷意,多了丝复杂的审视——似在掂量这份承诺的分量,又像在回想女儿当年为眼前人奋不顾身的模样。
狐后闻言,则表情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