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派头已经拿出来了,柜子里全是好茶。.l+a^n¨l_a?n-w-x¢..c~o?m¨可我上午不太喜欢喝茶,给我倒杯白开水吧。”
“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方玉斌说,“昨天在江华集团介绍情况时,丁总不是说清楚了吗,这个管理团队类似工作组的性质,只是荣鼎派出的一个临时机构,我也不是什么官。”
“在我面前可不许装腔作势。”苏晋笑着说,“凭丁一夫亲自送你上任,就知道这位置的分量。说说,这次来江州有什么感受?”
方玉斌将白水放到苏晋跟前,他没有坐回办公桌后面的皮椅,而是坐在苏晋旁边的沙发上。他说:“说起感受吧,有真话也有假话。假话嘛,昨天跟着丁总去拜码头时已经说了;真话嘛,就是充满惊喜与后怕。”
方玉斌又说:“前段时间我离开江州时,几乎感觉自己的职场之路走到了尽头。这才过了多久,没想到又回来了!说自个儿心里不高兴那是假话,可除了惊喜也有后怕!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事情,若是哪一步出现差池,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方玉斌接着说:“你是我最应该感激的人,没有你的点拨,我不会想到去找丁一夫,没准此刻已经被赶出荣鼎了。”
苏晋微微一笑:“我真的替你开心。能够留在荣鼎并得到丁一夫的重用,可谓前途光明。”
方玉斌叹了一口气:“这回算是捡回一条命,以后怎么样,谁能说得清?对于公司里的钩心斗角,我真是心有余悸。历史书里那些争权夺利、刀光剑影的故事,没想到会在一家公司里血淋淋地上演。”
“这并不奇怪。”苏晋抿了一口白水,“意大利哲学家克罗齐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武侠小说中也有一句经典台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没错。”方玉斌笑了起来。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卢文江快步走了进来。方玉斌绽放出亲切的笑容:“文江,你来了。要喝什么茶?”当日林胜峰的教诲,方玉斌始终不忘。是啊,刚直只能放在心底,圆融才是职场立身之道。对这个卢文江,越是讨厌,越是心存提防,才越要和蔼客气。此时的方玉斌,已不会像当初在上海公司那样,把对某个人的好恶写在脸上。
卢文江语气急促:“一群人围在金盛集团门口,说是来讨债的。金盛派了一个副总去交涉,人家根本不买账,他们点名要见荣鼎和江华集团的负责人。”
苏晋神态自若地说:“你们才来这里,可能还有些不习惯。金盛欠了一屁股烂账,几乎每天都有上门讨债的,我是见怪不怪了。”
“这回可不一样。”卢文江紧张地说,“今天堵在门口的,据说是一家影视公司。他们来了一帮演员,在外面搭起舞台,刚演了一出《白毛女》,听主持人报幕,下一出节目是京剧《窦娥冤》。”
金盛的总部园区挺大,中
间又分成好几栋办公楼,方玉斌的办公室位于园区正中,加之窗户紧闭,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他站起身,推开窗户眺望出去,只见园区正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耳畔还飘来悠扬的京剧曲调。
方玉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问道:“金盛集团除了地产和能源生意,还投资了影视公司?”
苏晋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华子贤的儿子刚和楚蔓结婚,楚蔓对影视有兴趣,华子贤就投资了一家影视公司,楚蔓当过一段时间的公司执行董事。当初投了几百万,这几年追加了几笔投资,总金额应该在1000万以下。对金盛来说,算不得什么大额投资。”
方玉斌点了点头:“怪不得之前没听说,原来是华子贤撒点散碎银两,给儿媳妇玩票用的。”他转过身子,把目光投向苏晋:“讨债的见多了,还没见过又唱又跳的。人家既然点名见咱们,要不就出去会一会?”
苏晋甩了甩衣袖:“好啊,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会议室里坐得满满当当,人们的服饰更是五花八门,既有穿着破棉袄的杨白劳,也有身穿华丽京剧服饰、肩上还扛着枷锁的窦娥。金盛集团的一名副总先开口:“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不伦不类的。有什么问题可以谈,用不着来这套。”
话还没说几句,坐在对面的“窦娥”把枷锁一甩,回呛道:“金盛的人闭嘴,我们没空听你废话。现在你们说的话还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