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姐温温柔柔,性子很好,待他也很好……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谁喜欢过他,“喜欢”两个字头一回砸在他脑袋上,把他砸晕了。′2*c′y/x~s\w/.?o`r*g_
“这便是喜欢了,傻弟弟。”
单珠微笑,两人走出了侧门的小巷,巷外就是大街,人来人往,灯花如海,光明如昼。
这是全天下最繁华最美丽的都城。
“姜家嫡女的夫君,只能是这个天下的主人。阿风,你敢不敢试一试?”
*
姜菡萏目送姐弟俩离开,慢悠悠往回走。
后院是女伎们留客之所,有细细的丝竹声和低低的说笑声,空气里充满脂粉的香气。
她走得慢,是因为在心中盘算一会儿如何撬开周子昭的嘴,她习惯性地回头,却没有在离自己半步的位置看到阿夜。
停下回身,才见阿夜竟然落在了后面,笔直地站着,望向一扇窗户,久久没有回头,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神情有些惊异。
姜菡萏有些好奇,走过去拿手在阿夜面前晃了晃:“看什么?”
她正要看看,阿夜像是猛然回了魂,一把握住姜菡萏的肩:“没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语速很快,脸上还有一丝明显的惊慌。′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姜菡萏狐疑,明显是有什么吧?
“咳咳咳,”顾晚章开口,“非礼勿视。”
“……”姜菡萏回过味来了,这里可是青楼!
她连忙想挣开往前走,但阿夜的力气太大了,两只手就像是铁铸的一样箍在她的肩头,她一丝儿也没能挪动,咬了咬唇,“阿夜!”
这声音里带着一点微微的嗔怒,眼睛也带着点羞恼,庭院昏暗,只有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半明半暗,阿夜清晰地感觉到掌心底下小巧圆润的肩头,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薄薄的一层水光。
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他慢慢收回手,后退一步。
姜菡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此时的阿夜有点不对劲,眸子太黑太深,像沼泽一样要把什么东西陷进去。′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她连忙转身走了,回到雅间。
周子昭还晕着。
已经没有了外人,姜菡萏让郭俊给周子昭松了绑,用一杯茶泼醒了周子昭。
周子昭虽胖,倒是很敏捷,跳起来就破口大骂,言辞之污秽,为姜菡萏生平仅见。
实在很难想象庄严古板的周太傅会有这样的孙子。
周子昭骂到一半,忽然看着姜菡萏眨了眨眼:“你……你是个姑娘吧?”
姜菡萏微微一笑:“阿夜。”
阿夜的刀出鞘,雪亮刀光搁上周子昭脖颈,在周子昭的惨叫出口之前,准确地扼住了周子昭的喉咙。
“我问,你答。答对了,放你离开,答错了,割你脖子。”姜菡萏道,“你可同意?”
周子昭拼命点头。
刀架在脖子上,他能不同意吗?
阿夜松开手。
“三殿下的人有没有找过你,让你做什么事?”
周子昭摇头:“没、没有。”
“从来没有?”
“真没有。”
“国师的人呢?或者,宫里的人呢?”
周子昭苦着脸:“我一无功名,二无官职,那些贵人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哪里会来找我?”
姜菡萏:“……”
周子昭十分重要,姜菡萏只能吓唬吓唬他,不能真弄伤他,一时倒是很难审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清晓过来了。
周子昭一见清晓,就跟灾民见了朝廷赈济的灾粮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晓晓……”
姜祯招招手,让姜菡萏等人出来,把雅间留给周子昭二人。
姜菡萏悄悄道:“哥哥,我听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舍得把美人让给他啊?”
姜祯在妹妹头上敲了一记:“什么春宵什么千金?哪里学来的混账话?人家清晓是清倌人,从来不留客的。你哥哥我风流却不下流,又不是登徒子。”
周子昭见了清晓,祖宗十八代欠了谁家债都老实往外说,结果清晓一通盘问下来,答案仍是谁也没有找过他。
姜菡萏陷入沉思。
难道风曜还没开始动手?
*
在青楼耽误了这样久,回到姜家时,已近子时。
顾晚章回紫藤居,阿夜跟着姜菡萏回菡萏院,披上毡毯,在窗外守夜。
窗子忽然推开:“阿夜。”
阿夜抬头,窗子上方露出姜菡萏的脸。里面的灯已经熄了,窗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