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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教师 > 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风吹灭了一角灯火,墙影投在地上,像她鬓边坠落的一缕青丝。+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沈念之转身离去,一步步走得极稳。

未曾回头。

身后沈淮景看着她,唇角动了动,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走廊之外,顾行渊背靠着石墙站定,披风未除,身影映在牢门旁的烛火光影之中。

他未走远,只静静站着。

里头的声音隔着厚墙传不真切,唯有女子温柔而不屈的嗓音,时有时无,像风中被压低的潮声。

“……我会活得比所有人都久。”

“……我会嫁,我也会赢。”

他听着,眼中情绪一点点聚起,又一点点被他按下,从前他只知沈念之轻浮放浪、张扬、善斗嘴、锋芒四起,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意识到——

她最锋利的地方,不是她的言语,是她压根从不逃避命运,她以为他听不见,于是说得极坦然。

可他偏偏,句句都听进去了。^s^a?n?g_b/o\o+k!.`c?o·m?

顾行渊低下头,一只手伸进怀中,慢慢握住了不久前外祖父旧部寄来未启的书信。

沈念之走出大理寺时,天已破晓,薄雪未止,天地间仿佛披着一层淡白的雾霭。

顾行渊看着她没有坐马车,便将自己骑来的那匹乌云踏雪牵至她面前,缰绳递出时语气极轻:“你骑这匹吧,脚稳。”

沈念之怔了一下,未说什么,只是抬脚欲蹬马镫。

可就在那一瞬,她忽觉膝下一软,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失了重心,扑通一声摔倒在雪地里。

第48章 “那只是一个梦,阿之。”

那声不重, 却在寂静清晨里惊起簌簌落雪,像一只瓷盏摔碎的声音。

她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雪花落在她鬓边、肩头、衣角, 半晌, 顾行渊才看见她的肩微微颤了一下。

接着,是压抑的啜泣, 再然后,便是那种久压之后、终于忍不住的呜咽,止不住地涌出来。_d.i.n/g.d`i-a_n/s¢h!u.k¨u\.?c.o/m?

她就那么伏在雪里, 像个累极了的孩子,像终于明白这个世道从未给过她选择的大人。

这是顾行渊第一次见她哭,没有冷笑、没有嘴硬、没有讥讽,她哭得安静,也哭得彻底。

顾行渊没有上前, 他只是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负手而立, 未发一言。

他曾见她在平昌坊醉酒撒金、与男伎对酌游戏,笑得张扬又放肆;也见她狩猎时骑马飞扬恣意;更见她与他被困密室后的沉着冷静……

她像是一柄淬火未冷的刀,锋锐至极, 倔得要命, 有时候任性起来也发蠢。

可唯独,他从未见她这样。

摔倒、哭泣、沉默、无助。

直到她终于哭累了,双肩也不再颤抖,才缓缓起身,一言未发。

顾行渊这才走上前, 弯腰,将她轻轻扶起, 动作极稳极缓。

然后他低声道:“上马吧,让他们送你回去。”

她没拒绝,他便将她抱上马背,吩咐霜杏收拾残物,又调了沈府随从一同随行。

马蹄踏雪,一行人渐行渐远。

顾行渊站在原地,望着那匹马载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再无情绪,只余风雪,沉沉一片。

此时,大理寺东狱,牢门重锁,灯火微黯。

沈淮景仍坐于旧榻之上,鬓边风雪未散,指尖残墨未干。方才的父女之语已散作尘烟,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翻开那本未批完的律册,视线落在墨痕泛白的页角上,笔未动,心中却像是早已批完了一生。

忽而,一阵极轻极慢的脚步声,从甬道尽头传来。

不是狱卒的板靴,不是刑司的巡脚,而是带着刻意压抑的、悄然无声的步伐。

铁栏未响,那人便止在灯火照不及的阴影之中。

半晌,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缓缓探出,从阴影中伸来,手掌极稳,五指极紧,仿佛捧着的,不是一盏酒,而是一桩命案。

那是一只黑釉瓷盏,胎釉深沉,唇口窄窄,盏中热气氤氲,药香极淡。

那人语声极低,却压得极稳,字字清晰:

“沈大人,这是恩典,也是体面,我家主人仁心,不欲你在刑堂上失了尊严,饮了,便不苦。”

沈淮景没有立刻动。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那盏酒,眼神淡得如深井无波。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看着那黑影中的人,语气温和:

“你是陆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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