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图甚大。”
吴应祚扫了一眼众人,“不光所图甚大,下的决心也很大啊。你们说,他图什么?居然下这么大的决心?”
张允善摇头晃脑地说:“不管皇上所图什么,也不管他为何下这么大的决心,现在他把文武百官的俸禄都兜起来了。
文武百官的俸禄兜起来了,那宗室勋贵的俸禄要不要兜起来?京营和九边的粮饷要不要兜起来?
诸位,这可是无底洞。
皇上愿意去兜底,那就让他去兜好了,看他有多少家皇店献出来。”
崔景荣看着他,眼色带来几分愠色,“张翰林,你看得不够远啊!
吃粮当差,你以为只是说说。”
张允善有些糊涂,“崔公,你话里的意思,学生不是很明白。”
吴应祚眯着眼睛说:“崔公的意思很明白,户部粮饷,还有地方巡抚粮饷,是一把利剑,握在谁的手里,京师数千文武京官,还有京营和九边边军数十万人马的命脉就捏在谁的手里。”
方选贤摇头晃脑地补充道:“正因为我们管住了粮饷,那些丘八才不敢骄横跋扈,对我们必恭必敬。
现在钱袋粮筐捏在皇上的手里,你说那些丘八还会不会理我们?”
许澄眼睛一转,语气森然:“国朝祖制,以文制武,这才有两百多年的太平日子。
要是坏了规矩,粮饷不再自户部督抚出,恐怕会虎兕出柙,唐末五代武夫专国要重现,生灵涂炭,国将不国。”
张允善双手一摊,“你们说得这么严重,那怎么办?谁都知道户部粮饷的重要性,可那就是无底洞,谁愿意去兜底,谁敢去兜底?
你,你还是你!”
他的手指在方选贤、许澄和吴应祚身上来回指。
三人都转过头去,避开他的质问。
看到三人都在躲闪,张允善嘿嘿一笑,“崔公,不舍得下本,只想等着吃肉,这等好事,谁都想做。
可惜啊,地上守株待兔,天上掉馅饼的事,真不多了。”
方选贤狠狠地看了幸灾乐祸的张允善一眼,转头对崔景荣说:“崔公,学生与关宁那边的几位好友旧故私下联系了一番,那边局势有些不妙”
张允善心头猛跳。
你们这些人真的丧心病狂啊!
在京城里用欠俸给皇上挖的大坑,没有让皇上失陷其中,居然把主意打在关宁上。
关宁有失,东虏兵峰就可以直入京畿,动摇国本啊!
张允善看着崔景荣,希望他能出声打断方选贤的话,呵斥这个为一己私利而损国害民的缺德计谋。
崔景荣脸色来回地变幻,过了几十息才缓缓地说:“连络四方正义有识之士,共襄义举,匡扶正道,驱逐奸邪,我辈义不容辞!”
方选贤大喜:“崔公英明。”
许澄连忙附和:“崔公乃百官之首,值此帝昏其政、豺虎肆虐之际,挺身而出,振臂一呼,拨乱反正,扬清激浊,当流芳青史!”
张允善心里长叹一口气,满是失落和懊悔。
此时的扬州,巡盐御史房可壮召集心腹心腹,日夜商议,揣摩因为“遇刺重伤”躲在吴家宅院里的魏忠贤,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位心腹问:“房公,真长先生为何不辞而别?”
房可壮捋着胡须说:“他接到急信,说是家中出大事,故而连夜坐船回乡。行走匆忙,还是在船上给我写的致歉信。”
另一位亲信嘴角挂着讥笑:“该不会是见到阉贼凶嚣,知难而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房可壮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一位管事喘着气跑到跟前。
“老爷!”
“何事?”
“今日北门涌进来一群盐户盐丁,有数百人之众,直奔吴家宅院,气势汹汹!”
房可壮脸色大喜。
终于等到了!
其馀心腹亲信也是喜出望外:“房公妙计终于见效,现在盐户盐丁被煽动起来,要与魏阉争辩。
我们赶紧派人去,叫那些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