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你是不是很高兴?当女子用情意绵绵的目光望向你,期盼着被你温柔照顾的人是她自己的时候,你是不是相当满意?
“你做好了带‘我’出去后会被世人指点嘲笑的准备, 没想到, 结果却出乎你意料的好。
“于是, 你更想带‘我’出去显摆。
“至于‘我’这件作品的意愿到底如何,在你看来,并不重要。”
隐秘而幽暗的心思就这样被棠惊雨明晃晃地摆到台面上陈述, 谢庭钰顿时感到面部刺热。
他恼怒道:“够了!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拥有更多跟除夕那晚一样的快乐回忆。”
棠惊雨笑出声。“何必呢。在我面前还要装吗。”
“棠惊雨!”
“我记得我表达过很多次‘不要’,你有听到吗?根本就不在意吧。”
“我只是——”
“其实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生病了。久病不起。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病死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死以后,你适当难过个一两月,表现自己的情深义重。到那时,什么世家贵女都会来抢你做夫婿的。”
“你什么意思?”
“你放我走吧。”
谢庭钰顿然笑出声,冷冷地看她。“所以你说了这么一大堆,还是不想留在谢府,不想留在我身边,还是要去深山里当草木精怪,是吗?”
“你做梦!”谢庭钰吼道,上前夺过她怀里的纸槌瓶,“砰”的一声将纸槌瓶砸到青石砖上。
青瓷碎片摔得到处都是,清水洒出来,浸湿青石砖面,松枝躺在湿漉漉的砖面上,松针掉了一地。
谢庭钰抓住她的手臂,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说:“别说这辈子,就算下辈子你变成一块石头藏到阴曹地府,躲到忘川河底,我都能把你捞出去,抓去投胎,再抓回我身边好好待着。”
棠惊雨笑容戚戚,言辞略带哽咽:“你是不是庆幸过我出身不好,可以任你拿捏。”
“既庆幸又憎恨。”都到这个地步,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棠惊雨眼眶忽的泛红。“玄之,你娶我吧。”
谢庭钰霎时间愣住,气势骤降,稍稍羞愧地避开她的目光。
她一下就占了上风,轻松地将他推开。
“你当然不愿意。大理寺少卿的正妻,怎能是一个对自己仕途毫无助力的女子?你甚至不敢纳我为妾。若是让人看到你如此宠爱妾室,谁家小姐还愿意嫁进来给你当妻子。”
“是。我一早就同你说过——”
愤怒且憎恨的情绪疯狂占据脑海,他伸出宽大而有力的手掌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高昂起头与自己对视。
“你不过是一个我拿来当暖床工具的玩意儿,给你治病,吃好穿好,也是为了能让我在床上玩得更高兴。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指摘我的不是?”
棠惊雨要抓着他的手,踮起脚才能保证自己可以好好地呼吸。
眼眶浮起温热的浅泪。
她越发觉得自己恶心。
以往他说这种话,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至多敷衍地应和两句“您说的是”。
现在再听,尽管心里清楚他这多半是气话,依然觉得手脚发麻,心脏似被生锈的刀一下一下地切割一样,一阵阵钝痛席卷全身。
“哭什么?”她的眼泪滴到他的手背上,令他稍稍恢复些许理智,态度开始变软,语气也温和了一些,“现在知道怕了?”
“真恶心。”怨毒的、流连的、恨骨的目光看着他,她费力呼吸着,字字如刀,“谢庭钰,跟你待在一起,让我觉得恶心。”
暴怒之下反而变得平静。他面无表情地说:“谄媚逢迎反倒没意思。就要你这种野性难驯的,*起来才有意思。”
他冷漠地将她拖进屋里,按趴到圆桌上,撕开她的袭裤,直接入了进去。
桌上的茶壶茶杯叮叮啷啷地摔在绿毡上。
屋里,充溢着放在石臼里的糯米糍团被石锤疯狂捣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