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了,乡亲们就点点头信任他的话,不再追究。
第二次,乡亲们跑到山上一看,还是没有狼的影子,就有点生气了。
第三次大家还是没忍住跑上去看一看,发现还是没有。
都说事不过三,等到第四次的时候,狼真的来了,可已经没人再相信他的话了,于是羊群就被狼全部吃光了。
想到这里张述桐有点明白老宋的意思,原来是暗示自己是那个放羊的小孩,一次次告诉大家有凶手有危险,实则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他又想起顾秋绵刚才的反应,可能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吧。.k~y,a¨n¢k·s..!c_o′m?
这就有点让人郁闷了。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凶手怎么进入别墅的,不是张述桐现在还要瞒着谁,他也很想强调其中的不可思议,但快把这附近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发现线索。
他不说就不会取信于人,可他自己都不清楚,又该如何解释。
“你小子又想到什么了?”老宋却悠哉地点起一根烟,“我又没说你是那个放羊的小孩,只会撒谎,其实大家都信你。”
“顾秋绵就不信。”张述桐叹口气。
老宋却像没听到这句话,他眯着眼睛说,“说狼来了不是暗示你撒谎的后果啊,是老师刚才只想到这个故事,题材很合适,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是羊和牧羊犬的故事。”
“然后呢?”他现在有点累了,在老宋面前没什么放不开的,就放倒副驾驶的座位躺下。
老宋绘声绘色地讲:
“是说从前有一片草原,草原上有一群羊,这群羊里有一只小绵羊,一只牧羊犬天天围在它身边转,生怕它被狼吃了。” 张述桐听明白了。
他有点无语,觉得这比喻真够糟糕,绕来绕去原来是想说这个,不过顾秋绵还挺喜欢羊的,把她比作绵羊倒也合适,可自己就有点惨了。
居然成了一条狗。
“您这是骂人。”张述桐翻个白眼。
“牧羊犬有什么不好,忠诚机智又英勇,你小子还嫌弃上了?”老宋振振有词。
“您还是继续说吧,别跑题。”
“一开始这只绵羊很信任牧羊犬啊,它说什么它就做什么,牧羊犬说狼来了你快去东边山坡上躲好,它就撒着丫子跑过去了,牧羊犬又说狼去山坡了,你快去下面的草地,羊又跟着去了,最后……”
“打住打住。”张述桐头都大了,“您到底想说什么,拜托真别用这种比喻了,听起来好怪。”
“不是说寓言故事更容易让人警醒吗。”老宋说着说着估计也觉得幼稚,嘿嘿一笑,“其实啊,我就是想说,后来那只羊就不太听牧羊犬的了。”
“所以?”张述桐随即想,所以还是个狼来了的故事,“因为狼根本没有来,次数多了羊就不信了?”
老宋却说不对。
“其实她一开始就不信有狼,或者说半信半疑,又或者说重点根本不在狼身上吧?”
“什么意思?”
“因为她只是信那只牧羊犬的话啊,你说有狼那就是有狼,你说没狼那就是没狼,就算你撒谎说狼来了咱们快点逃跑吧、其实只是想在草原上撒一圈欢,她也照样陪着你。”
“可她现在不就不信了?”
“怎么说呢,也不是不信吧,应该是有点累了,小羊也不可能整天跟在你后面跑吗?
“你也知道,毕竟人家姑娘不是真的羊,你也不是真的牧羊犬,什么事一放在人身上就复杂起来了,何况还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那是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老宋很光棍地弹了弹烟灰,“我只知道有傻一点的小姑娘和聪明一点的小姑娘,可有的人不是本身就傻,其实还是聪明的,只不过从前她心甘情愿装傻,现在她不想装了,你就骗不了她。”
张述桐又想起那个雨夜的对话了。
可那时宋南山分明说顾秋绵是个傻姑娘,而傻和聪明的定义就是能分得清自己想要什么,张述桐一直记着这句话,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