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林知乐的心,积了厚厚一层。~e~z?k/s,w·.?n~e^t*
这里离别墅不过一脚油门的距离,但两个人提前下了车在这里踩雪,* 不用问,提出这个需求的自然是林知乐。
车上顾景修满口答应,下了车被冷风一吹,才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
但走在前面的林知乐早知道他纸老虎的本性,不以为忤,还很以下犯上倒打一耙:“可是你都没有拒绝我,没有拒绝就是默认,默认就是求之不得。”
这逻辑多么通顺啊。
顾景修低头看了眼右臂,质疑:“原来你的默认的定义,宽广到连刚才强抓着我的手臂不放也算?”
林知乐眼睛转了转,嘻嘻一笑,不答话,只是往前跑了两步。
顾景修在原地看着他的侧影。
冬季服装臃肿,林知乐半张脸埋进领口,雪粒纷飞落在两肩,额前碎发也随着风摇动。
从前顾景修觉得冬天是枯燥这个词的注解,可是现在有林知乐在其中作妆点,忽然天地都变得生动。·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很少这样端详一个人,忍不住在原地站了很久。
林知乐浑然不觉后面的事,他在灌木丛上团了捧雪,然后转过身,鬼鬼祟祟背对着揉捏半天。
几分钟后转回来,小跑过来眉飞色舞一抬手:“那就把这个给你赔礼嘛~”
顾景修低头,看见林知乐十根手指红彤彤,掌心是一颗雪团。
雪团中间凹陷,下面有个尖尖,不难看出是一颗爱心。
林知乐自觉手艺不错,嘴巴翘得很高。
“小林特供爱心哦!”看顾景修只是看着却没动作,他还主动大方的塞进对方手里。
最后图穷匕见:“好了,收下就代表这次原谅我了。”
但是谁知道意外发生,那颗心在林知乐手里好好的,一放在对方手心,竟然一下子从中裂成两半。
顾景修挑眉——
还没等他启唇,林知乐先发制人:“哇,你为什么要捏碎它?!”
语气中充满谴责和不可置信,然后飞速从他手里夺回爱心。!x!i?a/n-y.u′k~s¢w¢.¢c!o~m′
顾景修手心残留着水迹,讶然,又轻笑一声。
“是我的掌心太热。它承受不住。”
林知乐已经把爱心拼了回去,闻言装模做样点头:“这样吗?”
而后摸摸顾景修手心,确认是否有其事。
“咦,你的手好暖和哦。”
顾景修垂眸,耐心等他摸了两秒,自然覆手其上,握住林知乐手背。
“是你的手太冷,不可以再玩,会生冻疮。”
林知乐刚才捏雪太久了,手掌皮肤冷冻的麻痹感过后,开始出现针刺似的轻微不适,他也有些贪恋眼下的温暖,没抽开手。
“哦哦,那我就不玩了。”
顾景修看他另一手还拿着雪团,让他放下。
林知乐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回到灌木丛里,然后下意识伸到对方面前。
咦,对方好像没说也要给他暖这只手呀。
林知乐脸红,正要收手插自己兜,却也被自然而然握住。
顾景修手比他大一些,指节更长,好像也更有力,指腹一跳一跳的,是心脏在跳动着泵血。
对方没说话,林知乐也没开口,两个人站在原地牵了好一会儿。
而后顾景修用纸巾把他手上水迹擦干,把他两只手都放兜里。
但是是顾景修的兜。
林知乐很想说自己有,但是对方身上确实很暖和,再加上对方看他很听话夸他“好乖”,以至于他完全无法自拔——物理意义上的。
就这样林知乐差不多成了顾景修的挂件,雪地上也被踩出两条紧密的足迹。
但是不能玩雪,还是有些遗憾。林知乐边走,看到别人门口一个半成型雪人,忍不住嘟嘟囔囔:“其实你可以不来接我的,那么远回来,外面还下雪,应该多休息。
顾景修:“难得这么幸运的看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林知乐不解:“幸运?你不是每年都能看吗?
顾景修突然停下脚步:“有没有可能,我的意思是。”
他偏头看林知乐的眼睛,“在你看人生第一场雪时在场,才是能被冠以幸运两个字前缀的事?”
林知乐被看得呼吸一屏。
雪飒飒,风萧萧。
一颗雪粒撞上顾景修鼻梁,又纷飞飘远。
有诗说,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但是还有人说,和你一起看雪,很幸运。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