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刚刚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她边说边朝他走去，挽着他的臂弯，“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她没找到那枚香囊扣。

利彬神情有些愧疚，他拍了下她的手臂，轻轻道，“是哥哥让你等久了。那待会是不是睡不着了？”

“哥哥？”

“嗯？”他好脾气地应了声，“今晚怎么这么黏人。哥哥刚下班，要先去洗澡，琳琳先自己坐一会好不好？”

她点点头，盘腿坐在沙发上，托着腮望向桌上的蛋糕。利彬见状笑道，“再不吃就融化了，还是说要等哥哥一起吃？”

“等你一起吃。”

“那我可得洗快点。”

等他合上浴室门，明祉徽才握紧口袋里的忒弥斯，那份点缀着鲜亮水果的蛋糕慢慢变成了她再熟悉不过的暗物质，利家也渐露原形，墙壁、沙发、桌椅都是半透明的红色，她也因而能看到本该在洗澡的利彬站在浴室的位置望向她。

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舌尖扫了下利牙，随即客厅的灯光摇摇晃晃。

他应该没发现，因为她刚刚观察环境时，眼睛并未聚焦，虚虚扫着，从他的角度看，应该只会以为她等他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了浴室。·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她很是从容地看回那份小蛋糕。

利彬很快出来了，他穿的是很平常朴素的雾灰蓝睡衣睡裤，硬挺的面料，略大，显得他身形愈发清瘦了，他用毛巾擦着发，“等得有些久了吧。店员只配了一份勺子……琳琳先吃吧。”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鼻尖耳尖都微微红了，侧着低下头擦头发，瞥见她，又侧过去了一下，“我待会去厨房拿勺子。”

——衣服是专门选过的，这套睡衣利彬很久前就有了，她觉得穿起来不舒服，洗了后还要熨，给他挑过别的款式。

省钱买的碎花打折货，哪怕有那张脸撑着，还是没有这款笔挺的纯色睡衣好看。

她站起身，走近，虚虚环住他的腰，“哥哥……我之前给你的挂件呢？”

那枚香囊扣。

“抱歉琳琳，今晚发生了些事，那枚挂件……被抢走了。所以哥哥才买了蛋糕，是给琳琳道歉的，琳琳，对不起，哥哥没有保管好你的礼物。”

她的手落在他的肩上，本就没扣好的衣服被扯得有些歪了，大片皮肤露了出来，不同于明斐那种纯粹干净的雪肤，利彬的皮肤因为清苦的生活而白得透青。¨x^i￠a!o~s^h\u/o_c-h+i·..c\o\m^

臂膀上好像有一道经久的浅色伤疤，她加大了力度，在他略显不安的神情中，纽扣被她扯崩了，他贯穿胸膛的深浅交错的疤痕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都是些旧伤。

“琳琳？”

他往后退了半步，抓住她的手，“没有受伤。放心好了。”

她着重看了之前咬过利彬的位置，没有咬痕。

只是这些能作为凭证吗？

她抱紧了他，“哥哥，我好害怕。”

他摸着她的头，又安抚般拍了拍她的后背，见她仍抱着不动，随手将毛巾放在柜子上，然后抱实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好点了吗？”

“还没好，要，要再抱一下才行，”她说着，皱着脸望向他，看起来可怜极了，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我好怕，呜呜呜，哥哥，我怕……”

他弯了弯指骨，继而收拢指节，拳攥得紧紧的，神情温柔，“哥哥在这，别怕。”

没认出他，他愤怒。

认出他，他也愤怒。

他将她的头按在胸前，动作轻柔拍着她的背，心里却恨不得立刻推开她，嘲讽她居然认不出她心心念念的哥哥，或是泄愤杀死她。

凭什么，凭什么把我当成他，我哪里不如他了，凭什么我要套着他的皮才能得到你的一点温情。

他才是那个小偷！

气到极致，他觉得眼角有些湿。他要骂她、阴阳怪气她、毫不留情地杀死她，可真该死，他居然想哭。

他又委屈又愤怒，内心叫嚣着破坏现在的气氛，可他更想哭了，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颤抖、极力想埋得更近，这是他作为他自己——而不是那个“哥哥”，所从没有过的待遇。

他根本装不下去，忍无可忍地推开她，“我根本不是他！你为什么认不出来！你说啊！为什么！”

“琳琳，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你说啊，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