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哥的皮套睡我啊?”她的神情写满厌恶和鄙夷,“真够下贱的。”
“利,琳。”
她呸了声,“闭嘴。”
利彬站起身,“我可没有套着他的皮,是他用了我的身体才对。你喜欢的脸、身材,都是他偷我的,是他用了我的样子,假惺惺和你扮演兄妹。”
“现在正主回来了。”
他也该物归原主才对。
利彬那张半侧满是血污、半侧极为干净的脸完完全全露在光下,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般,当着她的脸,伸手抠住裂纹,面无表情地一块块揭下来,声音却恍若癫狂,“利琳!他才是那个小偷!我才是利彬!”
他如瓷片般光滑的脸下,是流动着的红色暗物质,这些稀泥形态的物体很快流出来,吧嗒吧嗒落在地上,和先前的红泥融为一体。
“琳琳,我才是利彬,我才是利彬......”
他的声音越发悲戚,叫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叫喊,是她那个敏感脆弱的哥哥,还是这个阴晴不定的怪物。
他的脸很快被完全抠掉了,原本柔软的白发也如同冰凌般咔嚓咔嚓跌碎在地,他又开始去抠他的脖子、锁骨。
像一尊瓷人,一边自毁,一边朝她走来。
身后是满地的冰碎和流动着的血色液体。
“我才是利彬——”
她感觉整个屋子都回荡着这个声音。整个人仿佛置在巨物的口腔中,天花地板都是红的,所有墙壁都在向她控诉。
“我才是!他是小偷!你为什么要爱上他!”
他上一秒还在发疯,下一秒又开始痛苦大哭,“琳琳,呜呜呜,琳琳,你为什么要爱他,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不要......”
她己经看不到他的位置了。
他彻彻底底显化感染形态,完完全全包裹着她。
“琳琳,留在这里,永远陪我,好不好?”
她感觉自己的耳廓像被野兽含在嘴里,紧接着被毫不留情地撕咬,又麻又疼,火辣辣的,冰凉的液体灌进她的耳朵,滑溜溜,摩挲着她的耳道,痒得她想打喷嚏。
这点异样很快被更大的不适盖住,口鼻都被灌进了稀泥,窒息感让她面颊滚烫,胸口闷闷的,一阵阵痛。
......
“不早了,挂了电话就去睡吧。”
她打开门。
“利彬,坐下来聊聊吧。”
他放下蛋糕,含笑,“怎么这么严肃,该不会是想搬出去住吧?”
她看着他的神色,“哥哥?”
“嗯?不行哦,必须住在家里,再怎么撒娇我都不会同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