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个，大多数时候，明祉徽要喝水，都是用这个杯子的。

“是吗？”她拿过那个杯子，倒了水，很从容地喝了一口，“那我可以选择和你约会吗？”

好不容易才找回点兄长威严的利彬再次气势全无，“我，可是你不是说和其他人一起吗？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琳琳想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要去逛街吗？还是去游乐园玩？”

“约会要去专门的地点吗？”明祉徽托腮望着他，“可我觉得，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在约会啊。”

利彬有些坐不住了，他现在想逃回阴暗的房间，在角落里思考该怎么回她的话，又想反复确认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他不动声色地掐了下自己的腿，侧开脸，“你不要看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要看着我的脸。不许看我。专心吃你的早餐。”

“好不讲理的人，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想看就看，就看你，就看你，就看你！”

他飞快抬起眼睛看了她一下，“吃好没？”

明祉徽放过他了，“好了。我去换制服。”

盘子当然是利彬来洗，等她进房门后，他看着那杯没喝完的水，端起来喝了一口......好喝，和之前的一样。

明祉徽换好衣服，把制服包扔给他拎着，仍在钻研那一份作战数据，突然道，“看起来是大势所趋。”

“嗯？琳琳在做作业吗？”

“嗯。我在看最新的战略数据，有种感觉，不用五年，全帝国的人都会被感染，以此分化出新等级。”她慢慢道，“从前线到中央星，所有人都被感染了，调用感染体形态的力量，能更好地对抗异兽潮——像是特殊的进化方向。”

利彬：“不是所有人都能压制感染暴动的。现存抑制剂也有明显不足。”

明祉徽转头看着他，“哥哥，我知道你在哪里工作了。”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清晨的碎阳白茫茫洒在地上，她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太危险了，就不能——”

利彬反扣住她的手，“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就算我想退下来，背后依然有很多人推着我往前走，强行逆流，只会被踩踏成泥。就像你说的那样，大势所趋。”

他会活着的，带着身后的人，一起活着。绝不可能往后退。

只有活着，才能守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