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奶奶的惊呼声被供桌倾斜的吱呀声淹没。孙玺儿抓住晃动的烛台,看见底座渗出的水银正沿着二十八宿刻度爬行。
\"这针脚...\"奶奶举着银针对向烛火,影子在墙上投出的缝纫轨迹,竟与浑天仪的黄道面严丝合缝,\"和你爹画的防汛坝裂纹...一模一样。\"
第一粒雪籽叩击瓦片的瞬间,孙玺儿突然转身:\"听!声音顺着梁柱传下来,和浑天仪震动的频率...\"她睫毛落满冰晶,\"是共振!就像天地在对暗号。\"
雪粒子在窗玻璃结出普朗克长度的晶格时,孙玺儿正在炕上排列蒜瓣。六十四颗蒜瓣按八卦方位布成二进制矩阵,最后一粒嵌入的刹那,炕面腾起幽蓝荧光。
\"奶奶!笛卡尔坐标系在雪幕里长出来了!\"她扑到窗边,正看见周冬冬家的玉算盘炸裂,算珠重组的十六进制代码在月光下流转。
铜匣里的磁粉疯狂旋转,聚成\"子午线偏移0.781\"的警告。这个数字与产房梁柱的倾斜度、老槐树新裂的年轮弧度完全一致。更夫梆子声由远及近,三长两短的节奏暗合斐波那契数列。
\"所有数学都在呼应...\"孙玺儿望着悬浮的雪晶坐标系,呼吸在玻璃上凝成六边形霜花,\"就像雪花看似不同,却都遵循着同一个法则。\"
奶奶将棉袄披在她肩上,针线笸箩里的顶针突然发烫——那是父亲留下的物件,此刻正与窗外的雪粒子同步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