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良,你想干什么?”陈修远扭头锐利的扫了他一眼。
冯国良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语速平缓却字字诛心,“他和张家村,无非是一块绝佳的试验田和缓冲垫罢了。”
“成了,功劳簿上少不了我们的名字,败了,那也只是一个依赖特殊关系,又好大喜功,最终因缺水而失败的典型。”
“正好用来堵悠悠众口,证明现有正策的困难是客观的,不是我们无能。”
损失?
什么损失?
不过是一个村子而己。
这种代价付得起,也值得付。
“那是几百口人的生计。”
赵爱国的脸上是少见的愤怒情绪。
“冯国良,什么叫缺水而失败的典型?那是我们的同志,是我们的农民兄弟,你怎么能把他们当垫脚石?你的挡性呢?”
李振华也不赞同的说道,“国良,你的思路有根本性错误。”
“农民不是棋子,尤其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弃子。”
“我们做工作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活得更好,而不是为了所谓的正绩,就心安理得地把一部分人划入可承受的代价范围,这不是工作方法,而是思想上的严重滑坡。”
冯国良,眼皮终于抬了起来,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波动,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反驳。
陈修远透这时也开口道:“爱国和振华说的也是我的态度。”
“国良,你的想法太功利也太危险。”
“张家村是试验田没错,但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给它浇水施肥,让它真正结出能推广的果子,而不是把它当成一次性消耗品,这种心思,想都不要再想。”
他目光首视前方颠簸的土路,“张仲民是个什么人不重要,而你是我们的朋友。”
冯国良听到这里,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消化这些反对意见。
过了一会儿,他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稳。
“行了,都别激动,我不过是提出一种可能性供大家讨论。既然你们都反对,那自然作罢,不过,我保留意见,但服从集体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