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他擦头的时候一直都是低着头，后面便直接转过身，背对着镜子擦脸。

他知道她的洗手间是装有镜子的，他就是不敢去看镜子，一眼都不敢看。

擦完头和脸，他低着头将毛巾重新挂在了毛巾架上，准备走出洗手间，却迎面碰上了门口的顾云溪。

她发现，他依然还是不敢照镜子。

为什么？

“战腾，为什么不试着去照照镜子？或许你可以战胜自己！”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往回走，试图将他拉回到镜子前。

可是他却像在害怕某种恐惧的东西似的，拉扯着她，怎么都不肯回到镜子前，但是内心却也控制不住地向再次挑战下自己，内心不断地在恐惧和勇气中不断挣扎。

终于，他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呼唤，成功地被她拉回到了镜子前，他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镜子。

“抬起头，鼓起勇气，你长得很帅气，你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顾云溪在一旁温柔的鼓励他。

终于，他慢慢地抬起了头，目光一点一点地移向了那面镜子，他看到了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美的不可方物。

然而下一刻，镜子里的那张脸忽然变得非常扭曲，满脸是血，双眼圆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正在这时，镜子里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忽然开口对他说道：“腾，是你害死了我！你活该承受这份痛苦，哈哈哈！”紧接着，那张脸开始扭曲狰狞地大笑了起来。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慢慢地，他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啊——”就在他快要到达极限时，他大喊一声，一个拳头砸在了那面镜子上。

他喘着粗气，一瞬间身体就像被掏空一般，瘫坐在了地上，忽然间开始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