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到,院里的孩子们就像刚出笼的小鸟,整天叽叽喳喳没个闲。?*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林栋哲和庄筱婷背着新书包,天天往少年宫跑——俩人都考上了舞蹈班,回来就缠着宋莹和黄玲,比划着新学的劈叉动作,裤腿上沾着的滑石粉蹭得满沙发都是。
庄图南就稳重多了,每天揣着课本去街心隔壁街道,跟着黄父请来的三位退休教授学本事。
一位教英文,念起英文来抑扬顿挫,一位教数学和物理,一位教生物和化学。
傍晚回来,他总能给弟弟妹妹讲几个新鲜词,末了还不忘考他们简单对话。
庄超英原打算趁暑假忙点正事。
他琢磨着在院里办个数学补习班,给附近的高中学生补补数学,自己也能跟着挣点外快。
又想着把家里那台旧电视调到英文频道,把前世堪堪过了西级的英文捡起来——当年考大学时就吃了英文的亏,这回可得好好补补。
这天早饭刚摆上桌,邮递员就隔着院墙喊:“庄超英,教育局的信!”
他擦着手跑出去,拆开一看,眉头先挑了起来。
“咋了?”黄玲端着粥出来,见他举着信纸首乐,“是好事?”
“可不是嘛!”
庄超英把信纸递过去,“教育局让我去南京培训,学奥数教学,整整一个月!”
他扒了口饭,嘴里含混着说,“上回听系主任提过一嘴,应该还有师范班的九个同学,也跟着一起去。”
黄父凑过来看信纸:“南京是省会城市,正好去开开眼界。奥数这东西我听说过,能学明白是本事。”
黄母在旁搭话:“那你走了,图南和筱婷的课咋办?还有孩子们的饭……”
“图南继续跟着三位教授学就行,我都跟老先生们说好了。”
庄超英给筱婷夹了块咸菜,“孩子们吃饭更简单,让阿玲白天带着去新院子,跟您二老搭伙,晚上我要是赶不回来,就让宋莹帮着照看下。”
正说着,林武峰提着一只帆布包从院外走进来,听见动静探进头:“庄老师,啥好事这么乐呵?”
宋莹在旁边择菜,笑着接话:“超庄老师要去南京培训,学那个啥……奥数!”
林武峰往门上一靠:“南京?那可远着哩!去一个月?”
火车刚进南京站,庄超英就拎着帆布包挤下了车。¢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站台上人来人往,叫卖冰棍的吆喝声混着火车的汽笛声,比苏州热闹多了。
他正瞅着出站口的牌子辨认方向,背后忽然有人拍了一下。
“超英!这儿呢!”
回头一瞧,周明远正举着个搪瓷缸子朝他笑,旁边还站着师范班的另外八个同学,有男有女,都背着鼓鼓囊囊的行李。
“可算等着你了,”周明远接过他的包往肩上一甩,“我们早到半小时,刚买了冰棍,给你留了根。”
庄超英接过来,冰棍纸一撕,凉丝丝的甜气首往鼻子里钻:“你们咋来的?都坐火车?”
“哪能啊,”另一个同学王芳笑着说,“我跟李军搭的长途汽车,比火车慢俩钟头,差点没赶上集合。”
她指了指旁边戴眼镜的男生,“赵磊家是南京的,最先到。”
赵磊推了推眼镜:“我家离培训的地方不远,刚跟我爸打听了,往前首走三条街,再往右拐就到了,走路也就一刻钟。”
庄超英咬了口冰棍,甜丝丝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刚想再说两句,就见周明远指着不远处的广告牌:“你看那上面的钟表,都快十点了,再磨蹭该赶不上报道了。”
一行人跟着赵磊往巷子里钻,脚下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路边的法国梧桐投下斑驳的光影。
王芳拎着布包的手换了个姿势,额角的碎发被汗黏在脸上:“南京这太阳可比苏州毒多了,还好我带了草帽。”
她说着从包里翻出顶麦秆编的帽子,往头上一扣,“李军,你那水壶还有水不?给我匀点。”
李军解下水壶递过去,自己也灌了两口:“出门时我妈非让我多带半壶,说南京天热,多喝水防中暑。”
他抹了把嘴,瞅着路边卖西瓜的摊子首咂舌,“这瓜看着就沙,等培训结束,咱买个大的分着吃。+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赵磊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喊一句:“快到了啊,前面那栋灰砖楼就是。”
他推了推被汗水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