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方形白布幕落在舞台中央,场内布置比往日更整齐。*x/s~h·b-o?o!k/.\c?o-m′
摄影机、灯光、收音设备一应俱全,这是一次正式录像形式的复试。
剧组三位评委坐在前排,除了姜远寒,还有宋婉和程老,京市话剧团的前艺术顾问。
更令人侧目的,是右侧来了一排观摩席,由文联组织的市文化处、宣传处几个科室的干事,还有两位杂志社编辑。
虽然只是观众身份,却隐隐构成了气氛的威压。
江岚换了一身灰蓝色旧布衣,头发简单扎起,素面朝天,整个人像是从剧本里走出来似的。
她没有太多寒暄,也没有请托,默默站在舞台前,等待叫号。
而不远处,翟曼一身剪裁合体的酒红色呢子连衣裙,带着淡妆,和她表演系师姐低声说着话,偶尔扫一眼江岚,嘴角似笑非笑。
她身后,还站着翟副市长的秘书戴志。
这场试镜,跟上次不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江岚和翟曼的演技相比较,一眼便能看出好与坏。
试镜开始。
评委席上,程老翻开剧本,看向台上:“第十场,第八页,科研人员受伤后,女二号在病房门口听着门内哭声,一句话不说,全靠神情。”
这是全剧最难的一幕,无对白、无音乐、无伴演,只凭演员用眼神撑过三十秒。/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翟曼咬牙:“我先来。”
她自信走上台,目光一凛,轻轻吸气,便开始表演。
她受过专业训练,起势规整,姿态端正,眼神有控制力。
但她的表演,像是一场排演得很熟的课上作业,干净规范,却没有沉在角色里。
她的手轻轻颤着,眼神从门板慢慢移到地板,然后抬起,似乎要酝酿情绪,可始终到不了泪点,只能用力呼吸来表现痛苦。
宋婉轻轻皱了眉,没说话。
程老合上笔记本,面无表情道:“下一个。”
江岚走上台,没有开口,没有鞠躬。
她站在那里,手指悄然绞着衣角,像一个徘徊在病房外不敢推门的女青年。
她的眼神起初是迷茫的,然后慢慢转成怯懦,眉心轻轻皱起,眼里一点点浮起泪意,但她死死压着,眼圈泛红却不让泪落。
台下鸦雀无声。
可谁知,江岚眼神定格在某一点,几秒后竟忽然仰头到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响。
台下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会儿。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
姜远寒是最先反应过来,她冲上台去:“江岚,你怎么了?江岚!?来人,快叫救护车,江岚昏倒了!”
众人当时一片混乱。
宋婉猛地起身,脸色一变:“她是不是没吃饭?还是太紧张了?”
程老也立刻站起,神情凝重:“赶紧让人去办公室找点葡萄糖。”
助理和场务赶紧冲上舞台,和姜远寒一起将江岚扶起,她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额上冷汗如豆。
“怎么会晕倒的?”场务慌张道。
“下午我看她还好好的,”副导演回忆,“我估计就是中午饭没吃多少,这姑娘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她最近太拼了。”姜远寒蹲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手腕,冰凉一片,眼底也一阵钝痛。
“我送她去医院。”她站起身,脸色冷静。
翟曼站在观摩席边,神情微僵,原本那点准备好的发挥空间,在江岚那真实沉入角色的状态下被彻底击碎。
尤其是江岚昏倒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宋婉和程老的神色都变了,那不仅仅是对一名演员的同情,而是认可。
也是动容。
她猛然转头,对戴志低声说:“她不会是装的吧?”
“装得出来就算她有本事了。”戴志面色沉沉,眼神滑过姜远寒的背影,语气透着一丝不甘,“真能撑到这个地步,咱们还真不好强行调人。”
翟曼咬牙,眉眼迅速阴了几分,嘴角压得死紧。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次试镜,江岚这个贱人非要捣乱,害得她连再表演一遍的机会都没有!
不远处,一位来自市文化处的干事低声同旁人说:“刚才那一幕要是真拍下来,直接能剪进片子里头去了,不用修剪,不用再来一次,太自然了。”
“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