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没发挥好,没考上清北。”
“但栖月考上了。”
“那我就用这个名额,跟她去一个学校,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林远怔住了。
石逸风的话还在继续,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
“反过来,如果我考上了,但栖月……我是说万一,她没考上。”
“那我去那么好的学校,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这个名额,您先帮我留着。它不是我的,它是给我和栖月准备的,一个万全的退路。”
整个校长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远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话语在少年这番赤诚的剖白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看着眼前的石逸风。
这个在他印象里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少年,内心深处,却有着如此清晰、如此坚定,甚至可以说是固执到不合常理的目标。
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未来,所有的退路,都毫不犹豫地、紧紧地和另一个名字绑在了一起。
那不是年少轻狂的冲动。
那是一种早己融入骨血的、本能般的守护。
良久,林远才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重新拿起那两封信,放回了抽屉里,郑重地锁好。
“你这小子……”
他的声音里,有无奈,有感慨,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我算是服了你了。”
石逸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没事我先走了啊林叔,我得回去学习了,毕竟要参加高考的人,压力还是很大的。”
他站起身,双手插回兜里,又变回了那个潇洒不羁的少年,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办公室。
林远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许久没有动弹。
他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石逸风刚才说的话。
最后,他摇着头,失笑出声。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带着笑意的男声。
“喂,老林,怎么样啊?”
“老石。”
林远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被打败的无奈。
“我输了。”
电话那头的石正天似乎早有预料,轻笑了一声。
“哦?怎么说?”
“你儿子,跟你下的赌注,一模一样。”
林远揉了揉眉心。
“他不要保送名额,非说要自己考。”
“他还说,要是凌家那丫头考不上,他拿了名额也没意思,一个人去那么好的学校,跟坐牢一样。”
说到这里,林远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提前给他透过底了?”
“这小子说的话,跟你当初预测的简首一个字都不差!”
“这脾气,这德性,跟你简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电话那头,石正天发出了愉悦的、中气十足的笑声。
“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为人父的得意。
“这叫父子间的默契,你不懂。”
“怎么样,老林,这回服气了吧?是不是输得心服口服?”
“服了,服了。”
林远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那点郁闷一扫而空。
“那你可别忘了。”
石正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
“当初我们打赌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的,我要是赢了,你得把你珍藏的那瓶82年的茅台拿出来。”
“我可还记着呢。”
“忘不了。”
林远笑骂道。
“欠你的,随时过来取。”
事情还没有结束,留下的凌栖月,林远想看看她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