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的目光在台下的人群中缓缓扫过,将每一位潜在对手的气息与神态都默默记在心中。.d~1\k!a*n¨s-h-u¢.¨c′o?m/
然而,当他的视线定格在角落一个身影上时,眉头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皱。那人盘膝而坐,膝上横着一柄连鞘长剑,即便静坐不动,周身也仿佛缭绕着一层无形的、锐利的气息。正是那个秦轩最不愿在现阶段碰上的对手——剑修汪虹。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注视,汪虹霍然抬头,目光如电,精准地与秦轩在空中交汇。在看清是秦轩后,他那张素来冷峻的脸上竟绽开一抹笑意,那笑容里既有发现同类的欣赏,也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昂扬战意。随即,他竟直接起身,穿过人群,大步流星地来到秦轩身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秦道友,你我当真是有缘啊!”汪虹的声音洪亮,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没想到在这名次之争的擂台下,又能相遇!”秦轩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他拱了拱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汪道友说笑了。说实话,秦某可不怎么愿意在斗法台上,与你这般凌厉的剑修刀锋相见啊!”这话并非纯粹的客套。汪虹的剑,快、准、狠,是纯粹为了杀伐而生的剑术,对上他,任何防御的疏漏都可能导致一招落败。“哈哈哈!”汪虹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显然对秦轩言语中流露出的这份重视十分满意,“秦道友何必过谦!汪某这点微末的剑道修为,在你那足以冠绝全场的御兽之术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尤其是那只蚀骨蝎,手段更是如雷霆霹雳一般,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啊!”他竟连秦轩灵宠的特点都记得一清二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吹捧,气氛倒也融洽。片刻后,秦轩心中一动,索性将自己的身份玉牌亮了出来,递到汪虹面前,上面清晰地刻着他的上场轮次。“六。”汪虹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自己的参赛玉牌,翻了过来。秦轩的目光落在上面,只见一个同样清晰的篆字——六。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烟消云散,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汪道友,”秦轩收起玉牌,神色重新变得郑重,“看来你我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稍后斗法台上,还请不吝赐教。”与秦轩的无奈不同,汪虹的眼中反而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哈哈,正合我意!秦道友,汪某早就想亲身领教一下你那神妙的御兽之术,届时还请务必不要手下留情!”见他这副反应,秦轩心中暗道:“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剑疯子。×小,;说§C??M±S- (#免¤?μ费|阅?读¥旁人避之不及的强敌,在他眼中,却是磨砺自身的最佳砥石。”念及此,秦轩胸中也涌起一股豪情,朗声道:“好!那你我便在斗法台上各凭手段,全力一战,才不枉你我相识这一场!”“一言为定!”汪虹重重点头,“秦道友但尽己力,汪某定当奉陪到底!”二人达成共识,谈话间,第一轮的两名修士已经登上了斗法台。秦轩与汪虹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将视线齐齐投了过去。他们一边观战,一边低声交流。“左边那人破绽太大了,若是我的飞剑,三息之内,必能绕过他那面盾牌,直取后心。”汪虹的点评一针见血,直指要害。“右边那人太过冒进,”秦轩则从另一个角度分析,“法力消耗过半,却迟迟未能拿下对手,已失先机。若他能沉下心,以符箓骚扰,寻机反击,胜算至少能多三成。”他们的观点虽时有不同,一个追求极致的进攻,一个讲究周密的布局,但却能相互理解,求同存异,竟是越谈越投机,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直至台上两人法力耗尽,分出胜负,秦轩与汪虹手中的玉牌这才同时盈盈亮起一层温润的毫光,仿佛在催促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之前的融洽与笑意此刻已化为纯粹的战意。他们同时起身,各自走向斗法台的一侧,拾级而上。立于台上,面对着汪虹,秦轩的心神高度集中。“汪虹的飞剑之术,我已有所了解。但这些时日下来,我亦非原地踏步。”秦轩心中念头飞转,“《玄蟾寒影咒》的冰镜分身,是我最大的变数,若能骗过他一瞬,便能抢得先机。而玄龟守心镜,则是我硬抗他剑锋的最后保障。只是,不知他在这段时间内,是否又有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