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
做完这一切,秦轩才朝着藏经阁的方向走去。家族之中遍布耳目,秦轩很清楚,从他踏入向阳山的那一刻起,自己的行踪便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来到藏经阁前,阁楼散发着古朴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陈年书卷与灵墨混合的味道。 守阁的弟子验过秦轩的令牌,听闻他要拜见传功长老,只是点了点头,让他在此稍候。不多时,那名弟子便返回,躬身道:“长老已在静室等候,请进。”秦轩推开静室的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室内的布局一如往昔,一张矮几,两只蒲团,角落里立着一座香炉,青烟袅袅。传功长老秦德瑾正端坐于主位的蒲团上,双目闭合,仿佛入定,但秦轩知道,他醒着。秦轩走上前,摘下兜帽,对着秦德瑾恭敬地躬身行礼。“弟子秦轩,见过长老。”秦德瑾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看似浑浊,却藏着一丝精明,他抬了抬手:“不必多礼,坐。”秦轩依言在对面的蒲团上坐下。“炼气八层。”秦德瑾的声音不响,却仿佛带着重量,在安静的室内回荡,“一年未见,你的修为进展,快得让老夫都有些惊讶了。”“弟子不敢当。”秦轩垂下眼帘,语气谦恭,“全赖长老当初指点,教导我开设灵医馆。通过为人祛毒治病,才侥幸赚取了些许灵石资材,否则断无今日的修为。”秦轩将一切归功于机缘和家族的恩典,绝口不提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经历和真正让他脱胎换骨的毒道秘药。“哦?”秦德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听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你能做到,便是你的本事。”他话锋一转,不再纠缠于修为的细枝末节,直入主题:“此次族长将你召回,是因为一桩大机缘,与你有关。”秦轩心中一动,抬起头,目光中适时地流露出恰当的期待:“请长老赐教。”“近日,族中派往天阙宗外院的两名筑基子弟即将归族省亲。”秦德瑾缓缓道,“他们此行,还有一个任务,便是从族中挑选几名天资出众的炼气族人,带往天阙宗。”秦轩的呼吸微微一滞,追问道:“可是……能有机会拜入宗门?”“是,也不是。”秦德瑾的回答耐人寻味,“此事根由,要从十年前说起。天阙宗发掘了一座中古宗门的遗址,其中大部分有价值的宝物,早已被宗门搜刮一空。”“唯独一座传承石碑,无法挪动,只能留在原地。天阙宗为了榨干这石碑的最后价值,便举办了一场名为‘悟道法会’的盛事,召集其下所有附庸势力及家族的炼气修士,通过斗法,决出千人,赐予参悟石碑的资格。”秦德瑾看着秦轩,继续说道:“这传承石碑,乃是那中古宗门用以给新晋弟子明定道途的奇物。只需将神魂、法力、精血探入其中,石碑便能推演出此人最适合的修行方向,若是天资足够出众,甚至会直接赐下相应的功法传承。”明定道途!这四个字如一道惊雷在秦轩心中炸响。他深知修行之路的艰难,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前路更是充满了迷雾。若能有一盏明灯指引方向,将能省去多少摸索的冤枉路!这等诱惑,对任何修士而言都是致命的。秦轩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秦德瑾见状,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告诫:“莫要大惊小怪。那传承石碑不过是一件死物,其推演结果,对筑基、金丹修士尚可作为参考。但人之命数,变幻莫测,又岂是一座石碑能完全定夺的?若它真有那般神奇,那个宗门又怎会覆灭?”秦轩心头一凛,躬身道:“弟子受教。”“你明白就好。”秦德瑾点了点头,“十年间,天阙宗的弟子已轮番尝试,也得了不少好处。但眼看那处遗址秘境再有十年便要崩塌,一宗之力也无法将石碑完全参透,这才轮到我们这些附庸家族。否则,这等机缘,我等连汤都喝不上一口。”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秦轩身上:“你的五行灵根虽不算顶尖,但胜在均衡,悟性不差。将你召回,便是要给你争一争这份机缘。若能在悟道法会上表现出彩,被天阙宗的长老看中,未必没有机会直接成为外院弟子。”“回去好生准备吧,出发之日,族中会另行通知。”“多谢长老指点!”秦轩站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