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守玉顾左右而言他,显然不愿就此放弃,心中微叹,终是决定不再与她周旋。
秦轩转而决绝道:“凌姑娘,你不是一直对秦某兜帽下的容貌很好奇么?”“今日,可愿一观?”凌守玉正待再说些什么,闻听此言,她眨了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冲上了心头,让她脸颊泛起红晕,双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以为秦轩终于肯对她敞开心扉。她连忙点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嗯嗯!秦大哥,玉儿自然是好奇的!” 秦轩看着她那副雀跃的神情,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语气却依旧平淡无波:“只希望,凌姑娘见了之后,莫要失望才好。”“怎么会!”凌守玉立刻反驳,语气中带着少女的憧憬,“秦大哥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定然是一位英俊不凡的男子!”她心中,早已勾勒出无数个秦轩俊朗的面容。对于凌守玉的夸赞,秦轩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抬手,先是解开了兜帽的系带,接着是身上宽大的长袍。当他转过身,重新在凌守玉对面坐下时,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凌守玉屏住了呼吸,心跳如擂鼓。她曾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做好了秦轩面容有瑕,或是略显丑陋的准备。毕竟,修仙界奇人异士众多,谁又能保证人人都是俊男美女?然而,当她真正看清秦轩的面容时,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让她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张她从未想象过的脸,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如同深潭中的青苔,毫无生气。五官的轮廓依稀可见其原本的英挺,但在这种肤色的映衬下,却显得狰狞而可怖。凌守玉的脑海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想起了初见时,秦轩那指甲边缘隐约透出的不正常的青紫色。当时她心中曾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但很快便被秦轩的神秘和哥哥父亲的推崇所掩盖。此刻,那被忽略的细节如同惊雷般炸响,原来,那并非错觉!秦轩静静地看着凌守玉脸上血色褪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眼神中古井无波。这样的反应,他早已见过,甚至比这更不堪的都有。秦轩平静地开口,打破了死寂:“凌姑娘,让你受惊了。”说着,他拾起身旁的兜帽与长袍,不疾不徐地重新穿戴整齐,将那骇人的面容再次深深隐藏。见凌守玉只是嘴唇翕动,双目失神,没有回应,秦轩便自顾自地坐下,声音平缓地解释道:“凌姑娘的心意,秦某大致能猜到几分。”“只是,秦某因修炼功法出了岔子,毒血侵体,容貌已毁,早已断了儿女情长之念,此生唯求大道,以期长生。”秦轩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将凌守玉从巨大的震惊中拉回了些许。她猛地眨了眨眼,视线重新聚焦在眼前已恢复如常的秦轩身上。那兜帽依旧遮住了他的脸,可刚才那墨绿色的恐怖景象,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厉害,许多想说的话都堵在了胸口,最终只化为一句带着哭腔的低语:“抱歉秦大哥,我……我方才失态了,并非有意……”“无妨,”秦轩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早已习惯了。”这五个字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酸的沧桑。凌守玉闻言,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她抬起头,看着秦轩兜帽的轮廓:“秦大哥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以后若无要事,我便不来打扰你了。”秦轩微微颔首:“嗯。区区一副皮囊罢了,秦某并不在意外人的目光。戴上这兜帽,也只是想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明白了。”凌守玉再也无法在此地多待片刻,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声响。“秦大哥,那玉儿今日就先告辞了。”“好,慢走。”秦轩的声音依旧平静。凌守玉胡乱地点了点头,甚至不敢再看秦轩一眼,转身便快步向外走去,身影仓皇,很快便消失在归元堂的门外。秦轩微微摇头,兜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声音低不可闻:“又一个被这副尊容吓跑的。桃花运这种东西,果然与我无缘。”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遮掩面容的兜帽边缘,心中不禁再次想起《五炁五毒真经》中的记载。“筑基之后,重塑肉身,焕发新颜。”若真能如此,这顶时刻需要戴着的兜帽,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