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低声道:
“父亲,您别误会,其实小妹她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话未说完,凌云便抬手制止了他。凌云的目光深邃,带着一丝难言的疲惫,他缓缓开口:“玉儿恨我也没事,这又能怪谁呢?”“怪只怪为父无能,家族势弱,在那些大族面前,我们说话声小,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记住,守诚,未来凌家交到你手上的时候,别像为父这样,需要牺牲孩子的幸福来换取家族的苟延残喘。”凌守诚站在那里,听着父亲低沉的话语,心头仿佛被重锤敲击,剧烈地触动着。他看着面前这个在他心中一向高大、无所不能的父亲,此刻却显得如此疲惫和无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这段日子以来,他开始接手部分家族事务,才真正体会到父亲肩上的重担和其中的艰难。家族的生存与发展,儿女的幸福与前程,如同天平两端,有时沉重地倾斜,容不得一丝犹豫。牺牲小妹,这无疑是父亲心中最深的一道伤疤,是极度的不忍。可凌家空守有灵植夫传承,却缺乏足以自保的强大武力。?萝′?拉$小,说D ¢a追|?最??o新|{1章£¥节?tμ这些年,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大族夹缝中生存,努力与散修交好,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只为避免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劫修盯上。即使如此卑微地忍让,仍有不知足的势力想要欺压,试探凌家的底线。这一切,只因为凌家的修士大多是擅长种植的灵植夫,而非精通斗法的修士。凌守诚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郑重地向父亲行了一礼,沉声道:“孩儿谨记父亲今日教诲。”“此生,孩儿定将毕生心血倾注于家族壮大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凌云看着长子眼中的坚定,听着他掷地有声的承诺,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欣慰。他点了点头,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嗯,你有这份志向,为父很欣慰。夜已经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凌守诚再次向父亲深施一礼,然后转身,轻步退出了书房。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父子间的沉重气氛。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族中仆役便来到凌守玉的院落,轻声通传族长召见的消息。听到是父亲召见,凌守玉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波澜,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稍后便过去。”回到闺房,她却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对着铜镜,仔细梳妆,挑选衣衫,仿佛要赴一场重要的宴席,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刻意的慢条细理。她就这样在闺房里耽搁了一会,才起身前往父亲的书房。书房里,凌云坐在书桌后,静静等待着。当凌守玉走进院子,他便感知到了。他察觉到女儿有意晚到,明白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不满和抗议,气自己做出的决定。 可凌云对此并没有过多计较,因为他心中本就对女儿怀有深深的愧疚。凌守玉终于步入书房。她的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平静和恭敬,朝父亲行了一礼,轻声问候:“父亲。”然后,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地站在书桌前,身姿笔挺,静候父亲开口。凌云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以往那个总是叽叽喳喳、活泼开朗的少女,此刻却收敛了所有光芒,面色平静得有些陌生,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看着她这副模样,凌云没来由地涌上一阵心痛。然而,当他想到凌家的未来,想到整个家族的存亡,他还是硬生生地将心底那丝为人父的柔情压了下去。凌云缓缓开口:“玉儿,家族最近在向阳坊市新开了一间灵药铺子,专门售卖族中出产的灵药。””你和你哥哥都已经成年,诚儿现在也开始帮着处理家族事务了。””你也不能一直待在闺中,也该学着独当一面了。””为父决定,让你去坊市负责打理那间灵药铺子。”凌守玉听完父亲的话,脸上依旧没有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父亲,那间灵药铺子,可是在坊市南街?”凌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得到确认后,凌守玉的神情依旧平静,既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流露出愤怒。她只是语气冰冷地应道:“是,父亲。孩儿这两日就去坊市任职。”看到女儿如此轻易地应下,凌云的心情并未因此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他缓缓地、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