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我看一眼、再看一眼温定兰。”
“兰哥身体早已消散,他是挖了妖丹死的。”宋怀顾五指攥成了拳,“妖丹没了,他的身形保不住,现在的幽兰不过是一株行尸走肉般的、再普通不过的兰花,你看它又有什么用,它不是兰哥。”薄野临嘴唇都在哆嗦:“也是,早就、早就不是了。”宋怀顾很不可思议:“……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在恨他。”“我当然恨!”薄野临捂住心口,“他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早说做什么,来给你机会,让你早早背着他防着他,让你们一点情分都不留,让你抓着他当傀儡,还是……”裴辞冰眼神戏谑,“让你抓他进地牢,随时准备为你剖妖丹啊?” 薄野临的目光一顿。这句话像是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破开了这些年薄野临小心翼翼、殚尽竭虑做好的伪装,留下最底层血迹斑斑又伤痕累累、肮脏不堪的丑陋真相。这句话一定很伤他。裴辞冰想着。果然,沉墨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磅礴的怒气,薄野临的手腕明明没有动,它却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在他的手中不断地颤抖、震动,阵阵灵力灌入其中,甚至已经到了溢出来的地步,黑雾笼罩全身,薄野临眼中最后一丝光亮都褪去。“有道理。”他放下额角上的手,“我就该把你们都杀了。有什么话,下去跟温定兰讲吧。”宋怀顾猛地一搡裴辞冰:“让开!”一阵强悍的蛮力裹着灵流砸向禁地大门,他们的身影闪得急,只见那灵力与禁地灵雾悍然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整个禁地地动山摇地震了震,薄野临被这动静惊得清醒了几分,转瞬便看见宋怀顾手持凌寒枪已然从上空剁了下来!几乎是同时,裴辞冰单膝跪地引箭搭弓,五六枚长箭破空而来,将他逼到死角,躲都躲不开的地步,他只能扛起长刀以蛮力相抗,铿锵有力的一声响,凌寒将沉墨从中间一劈为二,刀片碎落一地,如同薄野临眼中尚未来得及褪去的震惊。“轰——”一把仙器从中间断掉,未褪去的灵力还在其中萦绕,薄野临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断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灵力?”“要不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出手呢?”扶影搭着唐梨的肩膀,漫不经心道,“与其让我们一起对付你,还不如让宋怀顾一个人挑大梁,要不显得我们以多欺少多没意思啊,是不是?”“哦,对,还有,把地方定在这里并不仅仅是宋怀顾说的要给你留几分面子。”扶影吹了吹自己的指甲,“主要是我想的办法,这里隐蔽性高,出了什么事谁知道,以免你薄野城主蛰伏多年藏了一堆眼线心腹,到时候你们多对我们少,也不公平啊。”“扶湘竹,你是真的恨死了我。”薄野临勾了勾唇角,“但你这恨意从何而来,我不明白。”“从你杀了我的养父养母来,从你让温棠自幼失去双亲而来,”扶影的眼睛沉下来,“从你,逼死温定兰而来。”“哈哈哈哈哈。”薄野临忽然笑了,“扶湘竹,你不是一向自诩看破世事,什么都不在乎么,我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比如,杀了你的养父养母让你无家可归,让温棠自幼失去双亲而成了你的拖累,逼死温定兰让你从此没了亲朋好友……没想到你居然全然落不到自己身上,你的这些恨意,在我看来毫无意义。”“那只是因为你从来都从自己的利益考虑而已。”宋怀顾冷冷地看着他,“所以你不在乎情分、不在乎兰哥、不在乎我们任何一个人,只有野心、还有你的算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薄野临歪了歪头,“温定兰就是把你教得太心软太教条了,知道吗?所以我催化了傲菊,就算我凑不齐四大家族后人的妖丹,我亲自培养一个,也总比你要强上十万八千里。”“那不好意思了。”宋怀顾一脚踩上长刀碎片,“云衣还小,城主之位怎么轮前面都还有个我。薄野临,你这种扶持傀儡把持大权的心机算计,可以退场了。”薄野临却反而勾起了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是吗?”变故只在刹那中发生。裴辞冰那一句“小心”尚未脱口而出,只见薄野临蓦地身形一闪,没人看的清他的动作,他已经如同一条游龙蹿到了宋怀顾身边,那仿佛只是短短一瞬,又好像是好长好长的一个过程。可他未曾停留。他只是给宋怀顾留下一个更加神秘莫测的笑容,转眼间,便纵身向灵雾笼罩的禁地扑去!“他疯了吗?!”出四大家族以外的人进禁地会被灵雾吞噬,他是自寻死路吗?!宋怀顾惊诧转头。薄野临双臂张开,面对着他轻飘飘地落入了那一团白雾之中,唇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