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钉死,阵型大乱,溃败之象显露时,听本王号炮为令,左右杀出,截断叛军归路!”
“配合魏将军骑兵,务求全歼!”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寒:“若因尔等畏缩不前,迟疑误事,放跑了一兵一卒…”
“田横的下场,尔等亲眼所见,军法无情,莫谓言之不预!”
童海、曹兴被这杀气腾腾的话语激得浑身一颤,想起田横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所有推诿之词瞬间咽回肚里,脸色惨白地躬身领命。
“末…末将领命,必…必死战不退!”
两人心中叫苦不迭,却再不敢有半句异议,匆匆退出大帐去布置。
许琅随即看向张定方等内核将领,一道道清淅冷酷的军令如同铁锤砸下,迅速构建起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
三十里外,烟尘蔽日。
五万铁骑奔腾,大地在无数铁蹄的践踏下痛苦呻吟。
肃王赵榛的三万西凉铁骑居左,人马皆裹着风沙,彪悍狂野。
端王赵弘的两万南疆狼骑居右,士兵赤裸上身或穿着简陋皮甲,眼神如同饥饿的狼群,透着原始的凶悍。
中军大纛之下,端王世子赵睿一身亮银锁子甲,意气风发,马鞭遥指地平在线隐约可见的河间大营轮廓,放声狂笑:
“哈哈哈许琅小儿竟敢出城列阵?”
“传令全军加速,趁其立足未稳,给本世子踏平河间大营!”
“活捉许琅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他身旁,一位面容冷峻、身着南疆特色藤甲的青年将领,正是英国公之子、南疆狼骑统帅柳青阳。
他剑眉紧锁,看着远处那片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肃杀之气的营寨,心中警兆陡升。
他策马靠近赵睿,声音带着急切:
“世子,不可轻敌冒进!”
“许琅用兵诡谲,黑袍军火器之利,天下皆知!”
“末将建议,先遣小股精骑试探虚实,探明其火炮阵地和伏兵所在,再寻机破之!”
“如此全军压上,若中其埋伏…”
赵睿不耐烦地打断,脸上满是不屑和轻篾,“柳将军,你也被那许琅吓破了胆不成?”
“什么火器之利?不过是些唬人的玩意儿!”
“我五万铁骑,洪流所向,摧枯拉朽,他如何抵挡?”
“至于伏兵?哼,斥候回报,其主力已尽数出营,两翼空虚,此乃天赐良机,破敌就在今日!”
“休要多言,乱我军心!”
他转头看向另一侧,一位身材魁悟、身披厚重铁的西凉大将吴忠。
“吴将军,你西凉铁骑可敢为先锋,为本世子砸开那河间营门?!”
吴忠早就按捺不住,闻言咧嘴狞笑,声如破锣。
“世子放心,末将的西凉儿郎,正嫌刀口痒!”
“什么黑袍军,在末将狼牙棒下,都是土鸡瓦狗!”
“儿郎们随我冲!踏平河间,鸡犬不留!”
他猛地一夹马腹,挥舞着骇人的狼牙棒,率领本部最精锐的五千西凉重骑,如同出闸的猛兽,脱离大队,率先加速,朝着河间大营狂飙而去。
身后三万西凉铁骑发出震天的吼叫,紧随其后,卷起更大的烟尘。
“你…!”
柳青阳看着吴忠悍然冲出,赵睿满脸得意,知道再劝无益,心中一片冰凉。
他太清楚许琅的可怕了,更清楚云阳公主对那个男人的关注意味着什么。
这五万铁骑,恐怕…
他痛苦地闭上眼,随即猛地睁开,对身后副将低吼道:“传令狼骑放缓速度,保持阵型,弓箭上弦,准备接应!”
他只能尽力保全自己麾下的南疆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