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策沉默了。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牺牲。这些数字背后,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他转身,面向所有仍在忙碌的玄甲卫士卒,深深地鞠了一躬。
“兄弟们辛苦了。告诉他们,天亮之后,所有人,论功行赏。抚恤,加倍。”
处理完这一切,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一场惊心动魄的夜战,终于画上了句号。
碧螺岛,议事厅。
李玄策坐在主位上,冷月和张猛分立两侧。谢玄则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账本,一边算计着这次的缴获,一边乐得合不拢嘴。
“发了,发了!这次真的发大了!”谢玄挥舞着账本,“光是缴获的现银和珠宝,就不下百万两!还有那些战船、兵器、盔甲!更别提青龙公在整个江南的那些产业了!李大人,我们现在比朝廷的国库都有钱!”
“京城那边,有消息了吗?”李玄策打断了他的兴奋。
谢玄这才收敛了一些,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昨天刚到的飞鸽传书。陛下己经收到了我们送去的证据,龙颜大怒,当庭下旨,将南阁定为叛国逆党,并命大理寺协同兵部,彻查此案。同时,陛下密旨,命你全权处理江南之事,必要时,可调动江南各州府的兵马。”
“调动州府的兵马?”李玄策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看来,陛下是想借我的手,来清洗整个江南官场。”
“可不是嘛!”谢玄道,“这可是天大的权力!也是个烫手的山芋。江南的那些官员,跟南阁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小心,就会激起民变。”
“所以,我们不能急。”李玄策道,“青龙公虽然死了,但南阁在江南的根基还在。鬼医还没找到,他手里掌握着‘炼魂粉’的秘密。还有朱雀,这个人,一首没有露面,是目前最大的隐患。”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张猛问道。
李玄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他的目光,落在了地图最南边的一个点上。
“广州。”
“广州?”谢玄和张猛都愣住了。
“朱雀的根基,在广州,那里是他的大本营,鬼医也极有可能去投奔。”李玄策的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线,从苏州,一首延伸到遥远的岭南。
“我要去广州,把他们连根拔起。”
谢玄的脸色变了。“去广州?那地方可是蛮荒之地,蛇虫鼠蚁,瘴气遍地!而且山高皇帝远,官匪一家,我们这点人过去,不是送死吗?”
李玄策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冷月。
“水鬼执法堂在广州,有我们的人吗?”
冷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