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俯下身来,偷偷说,“孤猜想,这是娘娘的手笔吧?”
作者有话说:
小狗?小?狗?
第70章 墙头
霍暮吟想, 此事多半是瞒不过薄宣的,却也没想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其实早在她父亲母亲南下扬州之前,她就拿定了主意, 包括让霍誉追着白玉锥远去西北, 都是在筹谋大事。
眼下被薄宣捅破, 她也不急,道:“出去了一趟,回来倒会胡说了。”
薄宣揽了她的腰肢,垂眸看她,“是不是胡说, 娘娘心里有数。”
半晌,他又道,“你不好奇,他究竟派谁南下了吗?”
“派谁?”霍暮吟问。
“苏酬勤。”薄宣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眸瞳里写满了洞悉,“城西雁回营的主将调去江南, 可见他手头真是无人可用了。”
说着, 又道, “他原本的打算, 是想让霍誉去。”
霍暮吟一愣。
她能感觉到薄宣的眸光落在她脸上, 正打量她的神色。¢e~8¢z`w?.¢n.e~t^
于是抿唇笑道, “是吗?他都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追个白玉锥,倒把自己追丢了。”
为防露出破绽叫薄宣看出端倪,她垂头扯开环在腰间的手臂, 往前走去。
金秋到了, 大雁声回。
霍暮吟仰头看碧蓝如洗的天空, 成排的黑色大雁像是一把剪子,齐齐划过天空。秋风凉得彻骨,吹黄了满树的叶子,也吹得她衣襟猎猎作响。
她心里突然打了个突,觉得目下的场景和上一世在藏天光里面看到的近乎相似,那种不得自由的窒息感兜头笼罩下来,仿佛她再走错一步,就又要成为薄宣的寻欢傀儡,被牢牢锁在藏天光里,体验失去父母兄弟的切肤之痛却无能为力。
而今,正是要走关键的一步。
成则王,败即寇。
霍暮吟想起接下来的紧要事,难得觉得有些压力,话便格外少。
她不擅长把情绪写在脸上,和她在一起的人总是要猜。可薄宣还是从她高傲的背影里看出了些许紧绷和落寞。
薄宣垂下眼皮,掩去眸瞳里流淌的墨色。~嗖~艘*小?税,枉? ·首\发+
“霍誉应该不日就要回京了。”他说。
霍暮吟闻言,脊背一僵,很快又松了口气笑道,“我都没他的消息,你怎么会有?”
良久,没有等到薄宣答话。
她也无意追究,转头叫玳瑁取来花锄,侧目道,“四春说去岁酿了好酒藏在槐花树下,我去挖挖看。你与我同去吗?”
薄宣抬眸,“你是在邀请我?”
霍暮吟说,“爱来不来。”
说着,便扛着花锄往小径深处去。
薄宣刚要跟上,玳瑁递来一把鹤雨天青的纸伞,“太子殿下带着吧,黄槐花细,掉到头发上不好摘捋。”
霍暮吟今日绾了个朝云近香髻,金簪是累丝的牡丹,薄宣抬眸看向她精致的发髻,伸手接过纸伞,提步跟了上去。
厚底黑靴踩过青石板路,白底织金圆领袍的衣摆扫过蔓延的青草藤,黄花雨落,公子翩翩。
黄槐花落到黑色的善翼冠上,随着稳健的步伐滑落。薄宣将伞递到她手里,接过花锄,弯腰轻轻挖了起来。
黑色的革金腰带勾勒出修利的腰线,劲挺的腰身让人想入非非。霍暮吟红了脸,将伞往他那边挪了几分,别开脸,随意找了个话题。
“你会煮酒吗?”她问。
薄宣道,“不会。”
“天这样凉,喝热酒好些。”
“我会学。”薄宣道,“但我记得你贪凉。”
他侧过脸来。
恰巧秋日的日光穿过纸伞,洒下些许光晕,落在他精巧的脸上,显得尤为白皙好看,霍暮吟险些迷了眼。
她愣了愣,道,“你如何知道我贪凉?”
虽说贪凉之事她从没遮掩过,可在吃酒一事上,大盛人更常煮酒笑谈,鲜少有人喝凉酒的,尤其是如今北风萧瑟,大雪将飘之际。
霍暮吟起了疑心,看向他的眸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薄宣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些?上一世她们死的时间相近,难不成他也是上一世重生而来的吗?
可转念一想,薄宣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没有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