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家几个年少一点的女孩儿艳羡地听着,仿佛那也是她们的将来,可以憧憬到天荒地老,直到自己也嫁人的那天。.d.n\s+g/o^m~.~n*e?t~
男人们起先还参与几句,后来便意兴阑珊。
也不怪他们心不在焉,时局并不好。
经老爷道:“张朝宗这个混账,前些年在南京败了,把英国人搅进来,闹了那么一场,如今回去济南,又和日本人勾搭上了!”
其实与日本人勾搭上的是东北的唐老帅,当时为了牵制南军北上,不惜派人去东京游说,请田中内阁以保护侨民为由,在山东加驻军队,想要与南方政府划江而治。
经老爷绝口不提唐老帅,一来他已被日本人炸死了,死者为尊,不好落井下石,二来自己也曾审时度势,想过将女儿嫁给老帅的儿子唐叔覃,当着盛怀初的面,自然不愿提起。
陈季楠这两年颇有长进,对着这一班扶他上位的长辈,侃侃而谈:“张朝宗这个莽夫,大字不识几个,当外国人的狗,倒有一套。”
盛怀初蹙起眉头,看他一眼,轻敌向来是大忌,却也不好当面驳他,只捡些实际的事来说:“张朝宗手下的那些俄国白军在俄国内战中对抗苏联红军的政治运动及其军队,主要由支持沙皇的保皇党和自由主义者等反布尔什维克势力组成。′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流亡者经常分为自由派和较保守派。有些人希望恢复罗曼诺夫王朝,有些希望在俄罗斯组建真正的宪政民主共和国。部分流落到中国,充当各军阀的雇佣军。最是骁勇,人数不多,硬取虽然能赢,但我们也得折损不少,不知督军怎么想?”
他这话虽是问陈季楠,但众所周知,在山东领兵打仗的都是陈季棠的部下。
只听陈季楠道:“那些白俄毛子当真那么厉害?”
盛怀初无奈笑笑:“连日本人也吃过他们的大亏,不然怎么恨他们成那样,季棠,你说是不是?”
陈季棠的腿伤就是拜张朝宗手下的俄国白军所赐,若是没有忠心的老部下将他抬回壕沟里,恐怕命也没了。他把烟盒与糖盒轮流交叠,最后抽出一根烟来闻了闻。
“我看不要真的动手,趁日本人来之前,紧急调人去,先围城,再派个与张朝宗相熟的人去劝降,他爱临阵倒戈是出了名的……张朝宗降了,我们没开火,日本人要保护侨民的说辞也站不住脚了,船舰只得开回去。~8*6-z^w^w^.`c*o`m*”
陈季楠不以为意:“大哥怕了么,若真能动动嘴皮子了事,还要养那么多兵做什么?我们美械不多,装备上的确不如,但是人多,十个打一个也能赢!”
他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凉,打赢这一仗,只怕要打更多仗。日本人是游在海里的鲨鱼,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永远不上岸。
但比陈季楠的短视更让人寒心的,是他的不仁。
片刻寂寂,还是盛怀初道:“这事也不是我们在饭桌上说了算的,明日回了南京,议会便要商议此事,山东过来便是江苏,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到时候还望督军和经老爷,有人出人,有钱出钱。”
盛怀兰在一旁听着,见他们谈得不好,适时插话进来:“都是一家人,怎么还督军,军长,部长的叫,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南京的总统府呢……来来来,吃胡小姐带来的蛋糕,我们都尝过了,味道好得不得了。”
娘姨们拖着银盘,将一碟碟奶油蛋糕端上来,男人们大多不喜甜,兴趣缺缺,只陈季棠一个盯着那蛋糕看了许久,末了往盛怀初那里望去,见他面色如常,并未多看那蛋糕一眼,略放下心来。
他又往长桌那头的胡黎筠看去,她也正与经家姐妹嬉笑,遇着陈季棠冷冷的视线,先是不明所以地一惊,又回以一个大大的白眼,磊落得不像藏着什么诡计。
陈季棠渐渐放下心来,却听盛怀兰道:“别人不捧场也便罢了,怀初可得尝尝,经三小姐已经考虑叫他们家来做回门宴的蛋糕了,你这要做新郎的人也得吃一口,帮经小姐拿个主意?”
盛怀初道:“二姐知道我不爱吃这个,何必为难我,你们决定就好。”
盛怀兰不依不饶:“三小姐还等着呢。”
经老爷倒是先拿起勺子吃一口,沾了一点到唇须上,被经夫人一提醒,忙拿餐巾揩了,笑着道:“这东西还是年轻时候吃点好,年纪大了,吃起来也邋遢样,又要被夫人指教了。”
经夫人也在那头笑:“我为着晚颐的事,忙得脚不沾地,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