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方挂了电话,开上车就首奔油坊屯,新林派出所这边,大家面面相觑。/秒/蟑^踕/暁¨税?枉_ .追?醉~薪¢漳/截\
“金凤妹子,他舅怎么说?”
“他说现在就赶过来,一起去找。”何金凤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卷起漫天黄尘。驾驶室里,何平方脸色铁青,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才电话里何金凤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搅得他心神不宁。张文强……六天没音讯……进山……失踪……
可另一个念头紧接着冒出来,带着更深的寒意——保险柜!他那积攒了许久的身家,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两件事,会有关联吗?是巧合?还是……有人早就盯上了他?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心头,比发现保险柜空了时更甚。
何平方感觉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他狠狠一脚油门踩下去,破旧的吉普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得更厉害了。他必须亲眼去看看!
新林派出所那间狭小的值班室里,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何金凤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盯着门口,仿佛下一刻儿子就能完好无损地走进来。!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刀子在她心上剜。张支书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眉头拧成了疙瘩。旁边几个年轻后生坐立不安,低声议论着。
“文强他舅说马上来,这都过去快俩钟头了……”
“市里过来,山路难走,总得要点时间。”
“唉,你说文强兄弟……该不会真……”
“呸呸呸!少说晦气话!人肯定没事!”
话虽这么说,但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六天了,在这片野兽出没、地形复杂的原始山林里,一个年轻后生音讯全无,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谁也不敢在何金凤面前点破。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打破了死寂。所有人都像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
“来了!来了!”
何金凤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点微弱的亮光,挣扎着就要往门口扑。张支书赶紧扶住她。
一辆风尘仆仆的吉普车吱嘎一声停在派出所门口,车门推开,何平方跳了下来。他风衣下摆沾满了泥点,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吓人,快速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何金凤脸上。~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姐。”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平方!”何金凤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你可算来了!快!快带他们去找文强!就是你们那天去过的地方!”
何平方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转向张支书,语气凝重:“张支书,陈所长,召集人手,带上家伙,我大概知道文强可能在哪一片,但情况……可能很糟。”
张支书心里咯噔一下,何平方的眼神和语气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的严重。他重重点头:“人都是现成的!二狗!三伢子!抄家伙!绳子、撬棍、担架都带上!快!”
陈海生也带着民警,一起出发,人群立刻动了起来,压抑的沉默被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打破。
于是,一行人又奔山林而去。
暮色西合,山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冷。何平方打头,张支书和陈海生带着人紧随其后,何金凤被两个民警搀扶着跟在队伍中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大山深处跋涉。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细碎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何平方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着,越收越紧。他凭着记忆,循着上次与张文强踩出的模糊痕迹艰难前行。每前进一步,张文强那张带着讨好又暗藏贪婪的脸就在他眼前晃动一次,紧接着,就是保险柜那冰冷空洞、仿佛嘲笑他毕生心血的惨白内壁。这两幅画面在脑中疯狂撕扯,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何局长,是这方向吗?天快黑透了。”张支书喘着粗气问,手里的老式手电光柱在浓密的树影间晃动,只能照亮前方几步远。
“快了,应该就在前面那道山梁后面。”何平方的声音干哑,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他努力回忆着那圆石的位置,以及张文强当时那副迫不及待要动手挖掘的模样。这小子,难道真敢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回来?
队伍沉默地行进,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踩踏落叶的声音。山林在暮色中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的树影张牙舞爪。何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