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在下包下了东跨院最好的两间上房,愿让出一间给行走和这位……夫人歇息!”
他显然将阿素当成了陈九的侍妾。
“不必,”陈九声音平淡,拒绝得干脆。
孙管事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容一僵,随即又热络道:“行走高风亮节,体恤我等!不过眼下江南水患,流民遍地,路上怕是不太平!特别是前面黑水涧一带,听说最近闹盐枭,凶得很!专劫官商!行走您身份尊贵,可得多加小心啊!”
盐枭?黑水涧?
陈九心中一动,他记得册页上记载,顾氏私盐的一条重要陆路通道,似乎就经过黑水涧附近!
这盐枭,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还是某些势力披着的外衣?
“多谢提醒。”
陈九语气依旧平淡,但目光在孙管事脸上停留了一瞬。
孙管事被他那平静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干笑两声:“应该的!应该的!那……那不打扰行走休息了!”连忙带着随从退开。
驿卒将二人引至一间还算干净的上房,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但比起外面的混乱已是天堂。
“盐枭?黑水涧?”阿素进了房间,随手摘下轻纱,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喧嚣混乱的驿站前院,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看来,你的协理之路,还没到江南,就有小麻烦主动找上门了。”
陈九没有看窗外,他走到桌边,解开包袱,取出那本秘册,翻到记录顾氏私盐路线和黑水涧地形的部分。
指尖划过冰冷的纸页,眼神锐利如刀。
“麻烦?”他抬起头,看向阿素映在窗边的侧影,嘴角同样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或许,是送上门的第一块磨刀石。”
窗外,灾民的哀嚎与驿站内的喧嚣混杂,
窗内,靛青行走与神秘女子相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