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微信终于加上,阮黎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一道好听的磁沉声音从头顶落下:“走了。~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轻描淡写、全不在意的两个字。
他的声音,隔着网络,听过无数次,可当它没有任何阻隔地在耳畔响起时,阮黎还是一阵恍惚,隔着时间与海的重重阻碍,三年了,她终于再次当面听到他的声音。
可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想到这一点,阮黎脸上强撑的笑瞬间分崩离析,胸腔里滋味难言,有酸涩、有钝疼,呼啸而过,席卷她所有感官。
她紧抿唇瓣站在原地,大脑里一团乱,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在听到那两个字之后又全数消散。关 注 公 举 号:屁 桃 基 地
有细细密密的疼自内而外蔓延,侵蚀她心肺,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无处遁形,想逃离,又无处可逃。
她怎么也没想过,和他的碰面会来得这么快,余飞文不是说他最近都不会来吗。
脚步声很快在耳畔响起,走廊幽静,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上,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又蜷,阮黎忍不住用余光小心去看那个走的毫无留恋的背影。+3+5_k+a.n¨s+h+u-.′c′o!m¢
吴坤态度很好地同她道别:“那老师,车已经到了,我们就先走了,有粉丝蹲点,不好停留太久,之后有合作您随时微信联系我。”
阮黎抬眸,微笑目送吴坤离开。
直到走廊再次恢复寂静,她仍站在原地,望着电梯间的方向出神,喉间苦涩难抵,她艰难地拧开水杯,将杯底仅剩不多的水一饮而尽,依旧驱不散那抹向上直窜的苦意。
一些久远的记忆伴着苦浮上心头。
良久良久,思绪千回百转后一点点回落,阮黎闭眼,逼退所有痛苦回忆,迈步朝茶水间走去,到跟前,声控电源在她的咳嗽声后亮起。
不同于记忆里三楼茶水间井然有序的模样,这里很荒乱,像是杂物间。
饮水机只剩机身摆放在桌柜旁,周围空地和桌面上都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纸箱。
看着眼前杂乱的一幕,阮黎微微皱眉,她坐在工作台前发了一下午的呆,再加上前不久的意外碰面,此刻亟需水源来抚平她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狂喝水,是她应对这种情况一贯的笨方法。/求?书*帮_ ¨追?蕞?薪*彰-劫.
转身下楼接水之际,身后有异常响动,阮黎回头,见是早上有一面之缘的前台小姐姐拉着手推车走近,推车上面放着一箱矿泉水。
视线相对,前台小姐姐微笑开口:“老师是要接水吗?五楼平时只有顾老师用,所以茶水间一般都是空的,定期会给他备上些矿泉水,你有需要的话拿两瓶就是。”
阮黎抿抿唇,接过前台小姐姐递过来的矿泉水,道了声谢,而后拧开瓶盖大口喝起来,水下了一半时,身体终于回归她的掌控。
她弯唇朝对方笑笑,而后转身回了工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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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内安静。
吴坤确认甩掉跟着的尾巴后,侧脸问靠在座椅上休息的顾时序:“序哥,刚在木西遇到的那位老师是您旧相识?”
要知道顾时序这人平日里选歌极为严苛,就算对方是再知名的制作人,不是他擅长的风格,他也不会接下合作。
可走廊上顾时序的反应,却好像对那女孩的冒昧邀约没那么抵触似的,除了顾时序与那位老师可能是相识之人,他想不出别的可能。吴坤望着闭眼假寐的顾时序,听见他鼻音里出一声:“嗯。”
吴坤好奇:“您这位旧相识也是业内人?怎么称呼?”
顾时序思绪微顿,眼帘缓慢掀开,出神地看向车窗外。
“序哥,怎么了?今天录制太累的话,不然明天休息一天?”吴坤体贴道。
“不用。”顾时序回神,“阮黎。”
“阮黎。”吴坤重复念道,同时偏头在脑海里检索阮黎的姓名,“没听说过阮老师的什么作品啊。”
片刻,他放弃,心想对方也许是新人,并未有什么知名作品,顾时序之所以对合作有意向大概是看在与对方相识的面子上,毕竟顾时序这人最为念旧,据他所知,毕业多年,还与一众同学保持有良好联系。
吴坤试探性问道:“序哥,阮老师是您老同学?”
顾时序重新靠回椅背,头抵在头枕上,没回话,吴坤讪讪笑了声,到底是没再出声打扰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