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推迟婚期,宋令仪眉头微蹙。+求.书?帮? .首^发_
两家定亲之后,生出了不少风波,突然推迟一年,还不知会横生多少变故。
自打上回跟陆潜摊牌,他最近好像一直在避着她,整日不见人影。倒不是她贱,上赶着博取关注,而是觉得这种安静挺奇怪,总觉得是山雨欲来。
次日一早,风雪初停。
去裴府探望的不止宋令仪,还有国公夫妇和二房夫妇。几位长辈在旁,宋令仪心里还能踏实些,
裴府的仆人正攀着梯子挂白绸,忽见几辆翠盖珠缨的华车晃晃悠悠停在大门前,不由好奇看去,瞧清楚是国公府的马车,立马迎上前摆放杌凳。
国公夫妇下车后,先问了嘴府中情况,门房面露愁色:“大夫人昨日从长生观回来,得知大公子的死讯后,突然呕血昏了过去,一夜都没醒,老爷和二夫人怕出事,特地请了太医入府诊治。”
“那鉴之呢?”文氏问。
“二公子将自个儿锁在书房一夜了,谁也不让进。”
闻言,陆家长辈们俱是拧眉沉默。文氏偏头瞧了眼外甥女,见她神色担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而后牵着她进府。?看*书¢君~ *庚¢辛/醉_筷\
廊庑下的白色灯笼在风中摇曳,晃出残影。奴仆们都已换作素色丧服打扮,手里或是拿门幡,或是拿白绸,忙碌布置灵堂。
仆妇领着陆家人往后院去,刚过二道门,隐约瞧见前方有道人影,正绕过拐角往关氏的院子走。
“二公子!”仆妇高声招呼。
裴昭闻声停步,回头往这边看,视线先瞥过宋令仪,再看向几位陆家长辈,远远躬身行文士揖,神色淡漠疏离。
在书房里待了一夜没睡,素日整洁干净的面庞冒出青茬,眼里也少了几分光采。
宋令仪看着他这副失意模样,手指深深掐进衣裳料子里。
往日应对长辈,总是温和带笑的青年,除却最开始的寒暄,再没说过一句话。陆家长辈们都清楚裴恕的离世对裴昭打击有多大,纷纷出言安慰,一行人趋步往后院去。
庭院安静,气氛紧绷。
院里的仆妇们端着汤药与热水进进出出,忙碌不已。而光线昏朦的外间,襄氏满脸忧色地问着才从里间走出的太医:“姒妇的身体怎么样了?”
“大夫人是气急攻心,所以才呕血晕厥,这回伤了心脉,之后怕是邪火难消,若不能好好调理,长此以往……”
襄氏骇然失色:“您只管开药,不论多昂贵的药材,裴府都用得起。?s+h_u.x.i?a\n!g_t.x′t¢.-c?o_m~”
太医面色凝重,捋了捋胡子,长叹一口气:“老夫观大夫人的脉象,脉率无序又散乱,乃是元气衰竭的败脉之相呀……”
闻言,守在旁边的裴菱绣帕掩面,俨然哭成了泪人。
昨日大伯母回府,二哥哥便告知了大哥哥的死讯,大伯母初时还算镇定,瞧不出异样,后来回到院里,突然呕血昏迷,给丫鬟婆子们吓得不轻。
“不过二夫人也别太担心,老身已给大夫人施过针,稳住了心脉,接下来这段时间,只需好好修养,按时服用汤药调理身体,还是能调养回来的。”
话音稍顿,太医又语重心长补了一句:“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待大夫人醒来,您还是好好开导一番吧。”
谈话间,院里传来仆妇们打招呼的动静。
襄氏给裴菱使了个眼神,示意她盯着太医开药方,而后拢了拢厚袄,跨出门槛。
瞧见侄儿与陆家人正往主屋这边来,襄氏眼皮轻垂,强撑出一抹浅淡笑意,招呼道:“你们来啦,今日天冷,快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王氏捏着帕子,面露忧色,道:“别那么客气了,我们今日来,除了探望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接下来有什么需要国公府帮衬的地方,尽管开口,可别跟我们客气。”
“是啊,大夫人卧病在床,我们人多,不便进去叨扰。”文氏回头瞧了眼令仪,温声吩咐,“你随鉴之进去吧。”
挡风帘垂下,两家长辈站在廊庑寒暄,裴昭拖着沉重脚步进主屋,宋令仪也跟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浓郁苦涩的药味。
裴菱看见宋令仪来了,因心存愧疚,态度不似以前热切,只淡淡然行礼招呼了几句。
宋令仪随裴昭进入里间,绕过那扇山水屏风,一眼便瞧见床上紧闭双眼的关氏。暖色烛光映在她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