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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354

“路西法,为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k`e/n`k′a*n*s+h·u′.¢c¢o^m/”

硫磺的气息在黑曜石穹顶下翻涌时,路西法正用指尖轻叩着白骨镶边的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晃出细小漩涡,像极了他眼底偶尔掠过的、连自己都抓不住的流光。

“所以,第七层的锁链松动——”侍立的恶魔声音渐低,它看见主人的目光越过自己,飘向了殿外永燃的业火。那里有只磷火凝成的飞蛾正扑向焰心,翅膀上的蓝光在火舌里明灭,像濒死的星辰。

路西法忽然笑了,指尖离开酒杯,凌空一拈。那只飞蛾竟穿过火焰,轻飘飘落在他掌心,磷粉簌簌抖落,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烫出细碎光点。“你看,”他对着飞蛾低语,尾音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它们总以为靠近光就能得救。”

恶魔僵在原地,不知该继续汇报锁链,还是提醒主人掌心的飞蛾正在融化。

酒杯不知何时已倾斜,猩红酒液在黑曜石桌面上蜿蜒,像一道凝固的血河。-4·0¨0!t+x_t?.*c~o¢m,路西法却没看,他正专注地看着飞蛾翅膀最后一点蓝光熄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纹里残留的余温。直到那点温度彻底消散,他才眨了眨眼,茫然地转向恶魔:“你刚才说什么?”

殿外的业火仍在烧,锁链松动的第七层传来隐约的轰鸣。而这位地狱之主,正低头凝视着掌心那片被磷粉烫出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像是在研究什么比叛乱更有趣的谜题。

时空隧道骤变,平行宇宙另一端。路西法告诉我七情六欲不过如此。

她在想是不是要放开。暮色漫进窗棂时,她又开始摩挲那个磨得发亮的黄铜钥匙扣。窗外的悬铃木落光了最后一片叶子,枝桠在玻璃上刻出瘦硬的网。钥匙扣是他送的,五年前在古城巷陌淘来的旧物,刻着模糊的云纹。她曾以为这纹路会像掌纹一样融进生命,却在无数次午夜惊醒后发现,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手机在桌面震动第三下,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她盯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像悬在多年未愈的伤口边缘。`s·h`u*w-u-k+a*n¢.`c?o?m!秋风卷着碎雨敲打玻璃,恍惚间竟像那年暴雨里他急促的敲门声。可雨声终究冷了,就像对话框里越来越短的回复,从长篇大论到“嗯”“好”,最后只剩已读不回的灰色感叹号。

钥匙扣突然从指间滑落,“哐当”一声撞在暖气片上。她弯腰去捡,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他最后一次拥抱时,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直到布料起了皱,像她此刻的心。原来有些东西攥得太紧,反而会从指缝漏成沙,比如那些没说出口的晚安,比如他眼里渐渐熄灭的光。

窗外的路灯亮了,在湿漉漉的路面映出昏黄的光晕。她慢慢将钥匙扣放进抽屉深处,与褪色的电影票根、风干的玫瑰一起归于沉寂。抽屉合上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某个故事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或许放手不是结束,只是让风把两个字吹回初见的那年——你好,与再见。

路西法又让我观察屠夫的临行前—生命的脆弱。

深秋的法场,血色残阳把黄沙染得黏稠。张屠站在刑台边,鬼头刀垂在身侧,刀柄被常年的汗渍浸出暗红的包浆,刀刃上还凝着前夜未擦净的血痂——那是第三十七个倒在他刀下的人。他望着台下缩着脖子的看客,望着监斩官不耐烦敲击令牌的手指,心里像蒙着层灰,连风都吹不散的麻木。

“时辰到!”监斩官的喝声刺破暮色。张屠抬起刀,却在刀刃映出刑台上老者的脸时顿住了。那老者鬓发霜白,枷锁勒得锁骨渗血,眼神却清亮,没有恐惧,倒像在看一个迷路的孩子。

“后生,”老者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刀上的血,可曾在夜里发烫?”

张屠的手猛地一颤。他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行刑,那汉子临死前瞪圆的眼;想起上个月那女囚怀里紧抱的襁褓,婴儿的啼哭像针,扎得他几夜没合眼。原来那些血不是冷的,是渗进骨头缝里,在无人处烧得他辗转反侧的火。

这时,远处古寺的钟声悠悠荡来,一声,又一声,撞得他耳膜发颤。那声音里没有经文,只有风过竹林的清越,像山涧水洗过心尖。张屠忽然看清了刀柄上的裂痕——那是他无数次握紧又想摔碎的挣扎;看清了刀刃上的自己——一张被戾气熏得发黑的脸。

“哐当!”

鬼头刀砸在黄沙里,溅起细碎的尘。看客哗然,监斩官怒斥“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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