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她也不至于那么慌,但坏就坏在,因为孔府陷害江穗宁那件事情,赔了钱坏了名声,广平侯本就对她有意见,若此时再爆出这种事,说不好她就能得到一纸休书。^精?武?小.说′网! *哽′芯′醉+全*
她不敢去赌,也赌不起,这个岁数了,若被休,她真的没脸活下去。
庞氏长吁短叹,看向庞嬷嬷,企图她能给自己出些主意。
“你倒是说话呀,好歹跟我说几句,让我知道怎么办?”
庞嬷嬷也很忐忑,不敢说,怕说错:
“夫人,怕是……只能花钱买平安了。”
庞氏何尝不知道,她一脸肉疼:
“二十万两,二十万两呢。”
且不说公账上,因为上次赔付了江穗宁已经没钱了,就算是有钱,这笔钱是因为那种事被人威胁,也是她私人出。
二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当初她出嫁,除了固定的铺子房屋庄子,也仅仅只有五万两白银的嫁妆。
通过后面这么多年,在侯府的经营,她存了一些私库,满打满算也就将将二十万两银子。^j+y*b/d+s+j\.!c-o′m-
她甚至怀疑,对方是知道她的情况才报出了这个价钱。
这二十万两白银,她可以拿出来。只是以后要真有个什么用钱的地方,她就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变卖产业。
若真有那一日,被人知道,还不一定笑掉大牙呢。
而且,这些银子是她为侯府生儿育女,又掌握中篑管理府中铺子,明着暗着私下来的银子,悄悄的存在自己的私库,现在,就这么被一锅端了,她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庞嬷嬷:“夫人,钱是小事,而且以后还可以赚,但如果真的被侯爷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庞氏咬牙,狠狠的跺了跺脚,
“没办法了,也只能如此了,去把我的钱清点一下,给那些人。”
庞嬷嬷知道庞氏心中不爽快,不敢多话,应了声赶忙退了下去。
屋子里,庞氏一阵长吁短叹,心中想着,等让庞嬷嬷送钱的时候,必定要确认对方把原信拿到手才行。
一想到那二十万两银子,庞氏只觉得心口气血翻涌,就要缓不过气来。+1¢5/9.t_x?t\.*c-o·m*
很快,庞嬷嬷便把银子备齐了。
庞氏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痛的要命,赶紧别开了目光,让庞嬷嬷带人把银子送走。
这种事她不能自己出面,更不敢交给别人,只能让庞嬷嬷前去。
京城四方街。
庞嬷嬷带着二十万两白银,坐着一辆马车,直接赶往纸上说的地点。
马车停在了一座毫不起眼的院子前。
才刚刚停下,庞嬷嬷和车夫就被一柄剑抵住了脖颈,接着二人头上套了一个黑麻袋,什么也看不见。
车夫吓得瑟瑟发抖,庞嬷嬷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她听见有人往马车上去,似乎是确认银子,确认好后,把那些银子搬下车。
对于这般土匪做派,庞氏嘱咐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谈判半点没有派上用场,她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心中想的是,若对方拿了银子却不把原信给她,那她回去了该如何交代?
她怕得要死,只觉得自己命悬一线。
等东西都搬完,庞嬷嬷手上被塞了一张纸,她一下子放了心,这些劫匪还算讲信用。
就在她以为回去可以交差了的时候,她脸上蒙的黑麻袋被揭开,脖子上伸过来一柄凉凉的剑,她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回头看。
接着,她看见有人从她手上拿过刚才那张纸,打了火石点燃丢在了地上。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纸在地上化为灰烬。
她看到上面似乎有字,却看不清楚那字上写的是什么,更无从辨别上面是不是庞氏的字迹。
耳边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
“我们向来讲信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
说完,收回剑,飞身上墙,一瞬间便不见人影。
等察觉到脖子上的剑已经挪开,庞嬷嬷这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看着地上那团化为灰烬的纸屑,欲哭无泪。
庞嬷嬷忍住恐惧起身,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帕子,把地上的灰烬都包起来,然后催促着车夫回了广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