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商量要带着后宫的娘娘们出宫住一段时日,把所有事情都甩给我。”
可能这就是独生女儿的“痛苦”。
景和帝有孙辈万事足,偷得浮生半日闲。
杨世羽:“但陛下这几年身体好了许多。”
阻挡不了生理上的年老,但景和帝的身体因为有了林观复的分忧,好了许多。
比起被当成牛马干活的王丞相等人,景和帝都显年轻了。
宴清和宴浊醒来后看见父亲开始嘀嘀咕咕告状,一边瞅林观复一边告状,生怕林观复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杨世羽一边臂弯一个孩子,无奈地说:“可是我也要听皇太女殿下的。”
宴清一脸不可置信,宴浊很识时务地拉了拉姐姐:“姐姐,我们还是和娘道歉吧。”
他屁股现在还疼。
林观复眼睁睁看着两个孩子“无情的”抛弃亲爹,然后谄媚地扑到她怀里,抱了个满怀。
林观复脸色稍微好转,开始给两个孩子讲道理。
俩人无疑是聪明的,可聪明的孩子同样不好教。
冬至这一日,皇城下了很大的雪,景和帝突然提出要和林观复小酌。
林观复刚忙完雪灾预防的事,陪着他小酌也无妨。
酒过三巡,景和帝忽然正色:“昭阳,你也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
林观复有所察觉,瞥见他鬓间的白发,故意说:“父皇别这么给我算,我才二十七。”
景和帝一愣,转而纵容地笑笑:“好好好,是父皇给昭阳算多了。”
“但,父皇己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林观复没办法再装傻,只能放下筷子:“父皇,你打算做什么?”
景和帝看向殿外,似乎能听到雪落在梅枝上的声音。“父皇老了,突然想出去走走,想去江南踏春,也想去看看大晟的边境。”
林观复沉默良久,问道:“父皇舍得?”
景和帝温和地笑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江山落到你手里,我有什么舍不得?”
“而且,这些年你做得比我都要好,父皇只觉得欣慰。”
……
刚过了上元灯节,上元灯节尚未收灯,皇城却换了新天地。
自朱雀街至北门,禁卫军一步一哨。
皇宫内,林观复推开门,日色一照,身上的凤羽龙袍灿若流火。
卯时三刻,林观复身着文衮服,改束鱼鳞软甲,自东宫缓步而出。
自今日起,便不再是皇太女了。
杨世羽己经被提为禁军最高统领,正亲自督守着祭台周围,宴清和宴浊都穿着和母亲相似的朱红战袍,玉雪的小脸严肃着,紧紧跟随林观复的脚步,丝毫没有露怯。
林观复执玉圭,徒步登阶。
阶梯尽处,景和帝正站在燎炉之东,身边放置着帝王的冠冕和传国玉玺。
林观复走到景和帝跟前,跪接玉玺,他亲自为她戴冠、授玺。
“昭阳,自今日起,父皇便把天下交给你了。”
林观复起身转过面向群臣,朗声道:“昊天付朕巾帼,承祧继统,惟德动天,永绥兆庶!”
祭天过后林观复忙得脚不沾地,幸亏景和帝这个亲爹还活着,能把后宫一群娘娘们全部带走,要不然她来处置的话,不知道有多棘手。
崔皇后和和贵妃暂时留在宫中帮林观复打理后宫,景和帝将妃嫔打发到宫外的园子里,自己倒是留下来帮忙带孩子。
林观复将两个孩子交到三个长辈手里,她和杨世羽都忙得见不着面,登基后琐碎小事、家国大事全部涌上来,她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
自今岁起,改元昭凰。
一项项政策命令发出去,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昭凰元年春闱开恩科,男女同试”。
并非完全的男女同科,只是增设了部分考场。
哪怕这些年有林观复这么个标志在,但女子和男子读书比例依旧相差甚大,林观复不能等到日后再增设,否则阻力会更大。
诏下次日,朝堂上免冠上疏的朝臣不在少数:
女子应试,有违礼经。
林观复只有一句话:“若是如此,在朕这位女帝手下做事,难免让诸位屈才、耻辱啊。”
此话一出,朝野上下跪了个齐全。
林观复却并未像过往那般暴脾气,只是将折子留中,传召三个领头人,赐座、赐茶,和颜悦色地谈了一番。
第二日,三位卿家家中女儿、孙女便出现在国子监第一批女子入学名单中。
景和帝己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