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老人家口中的往事可信度有多少?”丰问管理员。_j!i′n*g·w,u′x·s+w~.¨c_o,m*
“这个嘛。”管理员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我想可能多少有点夸张,记忆里也可能混进了一些后来加进去的想象,我没认真想过。”
管理员说话时恍如身在梦境般眼瞳湿润,视线落在远方。
离开前,她说有任何需要随时都可以过来,给了我们名片,丰接过名片放进皮夹。
“这两个人应该都不是万叶杀死的。”回程在车上我对丰说。
“是啊。”丰点头附和说。
他送我上山,我在门前下了车,朝他挥了挥手说“拜拜”母。也对我挥挥手。
回到房里换了衣服,我打开笔记本,拿起笔将死者列表最前面的两名:“扛卡宾枪者”和“黑菱绿的兄长”用力划掉。
还剩下八个人。
隔周星期一,天才刚亮,外头就传来吵嘈声。我睡眼惺忪望着后院,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在屋内晃荡,居然遇见难得在家的爸爸。/第,一*看~书?旺! ~追?蕞\歆/漳+踕`他穿着西装,正慌忙地往玄关走去。
“爸,早安。”
“……是瞳子啊,你还是那么悠闲。啊!对了,瞳子。”爸爸在玄关穿鞋时。回过头叫住我。
我瞥见敞开的大门外停着一辆轿车,司机已经在门外等侯。看来爸爸还是一样忙碌不已。
“政府单位一直要求我们变更工厂的土地地目,最近资金总算有着落,工程紧接着就要开始,家里接下来有段时间会很吵。白天你都待在家里,可能会吵得你受不了,出门去避避噪音好了。”
“啊,总算要动工了吗?”我喝了一口牛奶,点着头说。
“瞳子,既然每天都要出门了,索性找个工作吧。”
“我不要。”
“那相亲也可以。”
“才,不,要!”
我穿上拖鞋和爸爸一起走出玄关,我们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n^i?a′o^s/h^u_w/.¢c_o/m¢
我们之间出现一阵沉默。
“爸……熔炉的事你一直对外婆开不了口吧。”
“是啊,差不多也到极限了。”爸爸点头说。“光靠制铁是保不住公司的,任何东西只要不用,很快就会生锈,如果放任这些老旧设备不管,万一发生意外那就严重了。放任熔炉不管的话,很可能会坍塌,也可能会引来罪犯聚集对治安产生威胁,乡公所那边也是一直针对建筑老旧和防范犯罪这两点,一直催促我们行动。鸟取县西部地震时熔炉没被震垮,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拆除熔炉好像很费事喔。”
“当然,但是跟当初兴建相比。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爸爸神色黯然说道。“任何事都一样,开创和守成都很辛苦。”他喃喃地说完走向轿车,司机恭敬地打开后车门,爸爸对我挥挥手坐进车。
那星期我勤奋地跑遍红绿村四处打听,希望有人知道从大学附属医院退休的医生或护士的消息。红绿村实在太小,马上就从许多人口中得到“啊,你说他呀。”这样的回答,很快就探听到相关人等的住址。我去了一趟老人会,那里难得有年轻人造访,我立刻成为众老人注目的焦点。
“你是说大房的康幸吗?”
担任过护士的老太太拿出点心招待我,不胜怀念地说:“我记得很清楚啊。当时他病得很重,已经无药可救了。不过他真的很拼命,临死前还常常把儿子曜司叫到病榻前讨论公事呢。”
“是吗……&rdq